待統統都安排結束，韓贏再次無認識的按住了胸口的小鏡子，另一手揉了揉額角。本來已經退出去的柳茗湄忍不住轉轉頭謹慎翼翼的問了句：“……少帥，您是否身材有那裡不適？”

沈瞳的模樣又閃現在韓贏麵前，韓贏冷厲的眉眼不自發的隨之柔了三分，“是男孩子，大抵十五六歲了。”

可鏡麵上還是看不到少年的身影，男人刀鋒般的長眉越皺越緊，“我買了兩個，但不曉得你喜不喜好……”

模糊傳來一陣踢踏打砸間雜著少量喊叫，緊接著，整艘貨輪上至主事下至海員都被衛兵們用槍抵著腦袋拽了出來，連中年男人的解釋都儘數耗費在風雨中。韓贏隨即帶著另一隊衛兵上船，徑直前去堆棧，扒開最核心的幾箱綢緞，一個裝滿了槍支彈藥的箱子終究被翻了出來。

南省向來多雨，入夜時內裡又下起細雨來，牛毛般淅淅瀝瀝的斜打在街麵上，遠遠看去如一團氤氳的煙霧。韓贏冇有開車，而是帶領部下騎馬直奔船埠，身上的軍用披風跟著奔馳的快馬而獵獵飛揚，如展翅的蝙蝠。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是和小時候看到護心鏡發光、從鏡麵中初見到沈瞳的冷傲、以及少年笨拙的安撫他、果斷的擋在他身前時都不一樣的心動。這類近似的感受韓贏活那麼大以來隻體味過三回，均是生命裡為數未幾且首要的經曆：幼年時第一次射|精，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站上南軍統帥的位子。

少年的唇彷彿非常柔滑，吻上的這一刻，溫軟甜美的觸感刹時從神經末梢徑直傳進心口，彆的的視覺聽覺嗅覺等感官彷彿一下子十足喪失了，隻餘被放大無數倍的唇間的誇姣觸感，並因這觸感而耳膜鼓譟，思惟空缺，心臟轟鳴不已。

少帥大人一貫周到的大腦俄然失了明智，莫名間想也不想的摟住少年的腰一個翻身將他困在身下，低頭吻了上去。

韓贏很當真的又選了一會兒，終究買下了那隻鷹和一個色采光鮮且尾羽苗條的鳳凰，才帶著鷂子回到車上，隻是一身鬆散筆挺的戎服和兩隻張揚明豔的大鷂子看起來極其不搭。

韓贏卻揚了揚握著馬鞭的手，表示楊森裕把傘撤下，高大的身影在風雨中顯得更加挺直。冇過量久見到一艘貨輪從正北方駛向了岸口，探頭燈直照過來，極有穿透力的突破了江麵上的雨幕。

楊森裕開著車，轉頭用餘光看到韓贏有些倦怠的靠在後座椅背上，狹長的鳳眼半眯半闔，看起來像是睡了，頓時輕手重腳的不敢轟動，把車開的更平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