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和竹枝同時揮動，偶爾擊打在一處，收回簌簌的聲響，葉振而花落。

滿眼都是緋然的桃花，鋪展在藍天白雲之下，美得就像是一個瑤池，靈初睜大了眼睛，眸底儘是冷傲之色。

靈初愣怔了一下，忽而笑出聲來：“先守住你的關隴再來講大話吧！”

聞言，蕭確愣了一下，隨她視野向本身身側看去。見她感興趣，順手解下，遞給她道：“這劍是我到涼州的第二年，立了一個大功，當時的下屬送給我的，算算也有七八年了。”

碧空下，桃林中，清溪邊，年青的將軍微微側首，對著少女澄徹的眼睛，說了這麼一句。隨便得像是閒談，卻又慎重得像是誓詞。

蕭確道：“桃花節在山後，人太多，我們就不疇昔了。”

她本身都冇發覺到無認識中竄改了對於蕭確的稱呼。

“裴劭，你這把劍一向都冇換過嗎？”

你如果喜好這天下，我便搶來送你。

他的眸子幽沉而烏黑，似一望無底的深潭，一向這麼看著她，半晌後才微微點了點頭。靈初卻早已風俗了他這類目光，冇有多想，隻用心回想他剛纔舞劍時的行動。

靈初看準這個空地，猛地抬手擊落他掌中的細竹，桃枝的另一端點在他的脖頸處，眼中笑意得意――

兩人沿著清溪邊走邊說話，靈初的表情也越來越放鬆。

劈麵的少女青絲與衣裙俱被東風吹起，周身落英紛繁。眼眸如星，笑容敞亮。蕭確的行動不由一滯。

他這麼一個大喘氣，弄得靈初內心忽下忽上的，不由乜了他一眼。但是那張小臉還是敞亮了起來，唇角翹起，淺笑著道：“那你行動慢一點，我怕看不清楚。”

靈月朔邊看他舞劍一邊暗自揣摩，心有不解卻又捨不得叫他停下來，等他收劍時才腳步輕巧地跑到他身邊，抬頭問道：“有幾處我不太明白，你能再樹模一下嗎？”

“我還未見過這麼美的景色。”

靈初固然不會舞劍，但她的舞跳得極好，身材柔韌，一振袖一旋身就有動聽的神韻。她滿身心腸投入，越今後越感覺順利，幾近真的有了一種持劍和對方相擊的錯覺。

她聲音軟軟的，並無戲謔或嘲笑的意義。

靈初仰開端來，看那花瓣漫天飄灑，肆意地落在本身的頭上和身上。她嗅著桃花的暗香，竟有幾分沉浸了，表情頗好，轉頭對蕭確笑了一下。

蕭確心神飄零間，俄然又聽她問道：“你冇有見過洛陽的牡丹花會吧？也很美的，每年的洛陽都會停止，熱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