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確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纔看著她道:“你不是不喜好,扔了嗎?”
蕭確再次垂目,看著她微醺時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澄徹靈透的眼眸緊閉,纖長精密的眼睫在燭光下根根清楚,於眼瞼處投下一層淺淡的影。
蕭確扶她坐好,去外間倒了一杯水過來。
芬芳的酒香異化著少女身上淡淡的體香,輕巧又濃厚地在氛圍中交叉滿盈著,撲入蕭確的鼻中。陌生的熱流上襲又下湧,讓他的滿身生硬了一下。
……
靈初小臉微微嘟起,有些不歡暢隧道:“我纔沒有扔,是小巧弄丟了……”小巧是她之前的侍女。
他閉著眼,感受破裂的時空在一室的沉寂中吼怒而來,帶著三年前絕壁之畔的獵獵風聲和砭骨寒意,感受冷芒閃動的冰冷匕首再一次刺入本身的心臟,那種鮮血淋漓的痛在他的幻象中與麵前的統統印證、重合。
靈初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用了極大的力量纔將眼皮撐開一條縫,吃力地抬頭瞥他一眼,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冇看出甚麼來,又轉頭閉上了眼。
那人走過來時帶起了一陣風,將他側旁的一盞燭台上的燭火吹得騰躍明滅,晃得他的身影也是朦昏黃朧的,覆蓋著一層暈黃色的光。
他生硬著板滯了半晌,才如夢初醒地抬起手,將醉酒的少女扶回到榻邊。
心底的最深處像是同時在冰裡和火裡煎熬,一麵是冷到砭骨的恨意,一麵是沸騰至壓抑不住的情素,將他的全部心臟都刺激得收縮起來。他的手抓住了身邊的榻沿,用力到骨節泛白,才讓本身的心稍稍安靜下來。
她感受蕭確重新在本身身邊坐下,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腰。靈初又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
她眼睛都冇展開,直接從榻上坐了起來。一隻手撐在榻麵上,另一手捂著口,低頭乾嘔了一下。
蕭確的心境垂垂平複,他看著依偎在本身身上的靈初,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的模樣,他摸索著叫她一聲:“公主?”
蕭確伸脫手去,悄悄碰了一下她的指尖。再極遲緩地、一點一點地往上,用他微微粗礪的指腹摩挲著,從淡粉色的指甲到肌膚膩潤的手背,直到將她的一隻手全部兒握住。
但是不過是如許近間隔地打仗一下,乃至遠遠談不上密切,隻是悄悄一低頭,看著她和婉地依偎著本身的模樣,他就有些受不了。
還冇等他做出反應,靈初已經下了榻,腳步踉蹌地往外走去。他趕緊跟上,看她目標明白地走到木架子前,雙手撐著銅盆邊沿站穩了,蕭確便將抬起的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