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縣衙[第1頁/共7頁]

這期間西門慶派人來過幾次，明裡是收買武大郎家裡被打爛的襤褸傢什，實際上就是給潘小園送餬口費。潘小園不客氣地收了，歸正眼下家裡冇有任何經濟來源，武大還要養傷吃藥，西門慶的錢，就當是他的補償金吧。

潘小園從後門繞回家，一把摟住貞姐，狠狠親了一口臉，心中充滿怪誕感，嘻嘻嘻嘻笑得停不住。

那知縣曉得他是武鬆的哥哥，倒也還客氣，叫武大站起來回話，見他冇狀子，還指派了個師爺執條記錄，才說：“嗯，紫石街武大郎，你不好好兒的在縣前賣炊餅，儘惹是生非做甚麼？”

這時候想起他兄弟了！潘小園趕緊追出去，叫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兄弟如果返來，恰好去請他經驗阿誰西門慶……喂，喂，你去哪兒？”

冇想到小女人超額完成任務，那一聲“火快燒到你家後院啦”的確是一錘定音。等鄰居們飛速趕來，抄起中間的水盆水桶一通龍王吐水，全部灶台上便隻剩下一個燒穿了底兒的大黑壺。大師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繁抱怨著歸去了。貞姐他爹還訓了他閨女一句：“毛手毛腳的，乾活都不勤奮，謹慎人家再給你賣了！”

前一陣子武大遭小地痞訛詐，反被夏提刑打板子的事，知縣也有所耳聞，天然也感覺蹊蹺。但是仕進之人第一要緊的就是油滑辦事，哪能公開駁同僚的麵子，這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再說了，小老百姓安循分分過日子，哪那麼多雞毛蒜皮。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約莫是武大不誠懇，惹上哪個不好惹的，這才惹出禍來——怪誰呢？也算是給他個經驗吧。

知縣也聽得津津有味，這是貿易戰哪！隻傳聞東都城裡那些富商富商有此手筆，在他小小陽穀縣但是頭一遭見。招招手，叮嚀：“把獅子樓店主叫來。”

夏提刑“秉公枉法”的那件事臨時壓住不表，讓武大細細把獅子樓一事又說一遍。武大對此苦大仇深，固然結結巴巴，用辭粗鄙，但竟然也描述了個活矯捷現。

等武大能夠一瘸一拐走路了，□□已經回暖，院子裡重生出嫩綠的草。潘小園讓貞姐放假回家，趁機跟武大攤牌。武大猝不及防被本相糊了一臉，感受一下子回到了三九隆冬。

說話也結巴了：“你……你你、好……早就叫你彆瞎出門，彆惹事，你不聽，非要賺甚麼大錢……這下攀上高、高枝兒了，就想把我一腳踹了！我我……你們都欺負我……”

可現在的武大分歧了，嘗過了挺直腰桿做人的滋味，又如何會歸去做那隻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