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朝點點頭,身後的衙役使個眼色,倆人就毛手毛腳地去廚房幫手了。
鐘嬸決定做個和事佬,堆下笑來,連聲號召:“武都頭啊,稀客稀客,娘子快請出去呀。冇想到都頭跟大郎倒是一家人。那日都頭來我店裡買東西,還說到甚麼住在哥哥家裡,哪能想到便是這裡!……都頭邇來統統可好?可還需求扯布?嘖嘖,似都頭這般長大身材,估衣服可也要比凡人多費一半的布料唷……”
鐘嬸兒不覺得然,一甩手,嗤的一笑:“時候長遠?娘子真是好記性,這緞子進到我店裡,充其量不過一兩個月,怎的,這麼快就瞧不上眼了?這色彩,這花腔,當初我可記得清清楚楚,賣出去的時候,可捨不得呢。”一麵說一麵噴唾沫星子,在陽光底下看得清清楚楚。
鐘嬸兒還在略微心疼地嘮叨:“我賣出去的每一匹布,我可都記得,可冇人這麼快就來退貨……你倒是說說,這布哪兒不好了……”
潘小園微微一笑:“不是借。是入股。”
武大聽不出來話裡淡淡的諷刺,笑著答話。銀鋪內裡姚二嫂跟幾個婦人嘻嘻笑,小聲道:“他曉得甚麼?還不是他家老婆的主張!那一看就是個不循分的主兒!嘿嘿,素炊餅,齋報恩寺的師父呢!”
西門慶送的那兩個藥瓶子早就讓她藏好。現在箱子最底下,整整齊齊地疊著一個軟布包。翻開來,濃香撲鼻。那是一匹豔色緞子,中間放了一個防蛀的小小香囊,約莫是疇昔潘弓足最器重的財產。
看著自家娘子果斷的眼神,還是一步三轉頭的把箱子搬下來了。潘小園表示他放好,做出一副決然決然的神情:“我的這些嫁奩,放在家裡反正也冇用,煩你拿去換錢,就拿來幫你重裝廚房、采買質料,也免得雜人閒話,說我嫌棄你,不顧家。”
玳安笑道:“閒職是閒職,可耐不住你老現在但是陽穀縣第一大紅人,那些個阿貓阿狗如何著也嗅到腥氣兒了吧?”抬高了聲音,又道:“縣衙裡葉孔目提示小的,這些卷宗,都是不必帶到公堂上去的,還是煩請大官人早作唆使,好讓大夥兒淩晨放心。”
疇昔的潘弓足曾經在張大戶家裡做使女,彈得一手好琵琶。潘小園穿過來的第一天就重視到了這琵琶,總感覺是個定`時炸彈。畢竟本身連首兩隻老虎都彈不出來,這樂器留著一天,就是多一分露餡的風險。早就想將這琵琶措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