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青絲,挽情絲。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笑了,兩頰隨之暴露一對淺淺的酒渦,調皮敬愛又靜雅甜美……但是,現在的她滿頭青絲如同絲緞般披附在半裸的香肩上,刺目標白,烏亮的黑,黑與白激烈的對比,更加顯得這身肌膚欺霜賽雪,彷彿白玉砥礪,叫人不由生出一種想要摸一摸的打動。
這會兒,她竟是說不下去了,約莫真的怕了。
聽到“養魂木”三個字,葉若一下子就來了精力,也顧不得抓著他這般可貴一見的低姿勢持續戲耍,當下便直截了當開口道:“我不會挽發,如果你不想再瞥見我這幅披頭披髮的模樣,最好能幫我摒擋一下。不然我隻能隨便將它們攏一攏就出去見人,到時候即便穿戴一件能夠給我添幾分光彩雲霓坊的衣裳,怕也會讓織玥前輩麵上無光。”
葉若整張臉都紅透了,死都不肯信賴,裝死也好裝睡也罷,說甚麼都不敢動,自欺欺人的不肯麵對這殘暴的實際。
不要這麼,這麼甚麼呢?
話音未落,她已經悄悄挑起了他的下巴,雖是雙膝彎起跪坐在床上,卻似是傲視的俯視著他,笑得張狂而肆意……叫他好不吃驚。
葉若一張臉都木了,被迫對上他幽深的眸子,心中一時慌亂寬裕,差點開口告饒……好鄙人一刻明智回籠,曉得現在不是她要如何辦,而是他想要她如何補償,竟不測的沉著了下來。
事到現在,裝死是不可的,她心底模糊也有了一絲憬悟,他所思所求也不過是“情劫”二字。如他所願也無妨……起碼下一次那炎陽之氣發作的時候,她有他這個臨時“解藥”在手,也不怕冇了小命。
沉寂裡,他好似聞聲了本身心跳的聲音,心底俄然生出一種陌生而又悸動的豪情,叫他有刹時的慌亂,捏著她下巴的手不由緊了緊,眸色深深:“葉若。你做我的‘情劫’……我伴你一世,護你平生。可好?”
她如何敢?!她如何能有這麼大的膽量這般做。
放在幾個月前,他底子不會想到會有明天,這個他底子看不上眼的蠢貨會成為他恨不得殺之,卻又……不捨得撤除的毒瘤……
葉若淡淡瞥了他一眼,悄悄握住他的手,勾唇含笑,眼波流轉間說不出的妖魅勾魂,“現在能夠放開我的下巴了麼?”
曾聽人說,願得一心人,臨窗綰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