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他已經活力了。

趙晟瑄冷眼看著，並不睬睬躺在地上的小鳥，俯身靠近顏語卿，眼看那苗條的食指便要貼上她的眉心。

嬌俏的少女，狀似純良少年，這畫麵看起來很美。何如夜色已深，這荒漠裡靜悄悄的，冷寂的黑夜無端讓民氣中發怵。

趙晟瑄不置可否，淡淡道：“現在我給你兩條路。放下她，你便能夠走，愛去那裡便去那裡，即便是再也不回沉寂綠地都行。反之，如果你不肯放下她，待上雲事了，我便會把你帶回族裡，不管你願不肯意。”

“叮”的一聲，一枚泛著寒光的烏黑戒指墜落在了地上。

企圖永久逃離沉寂綠林是大罪，如果真的做了，那便是連長老都冇法救她。

耳畔俄然傳來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響，微小的幾不成聞。但他曉得，那是鳥羽扇動時的聲音。

“把阿誰儲物戒指交給我，你便能夠分開。”

就在這時，遠方的天空中俄然爆出一陣刺目標紫光。夜色暗沉，這閃亮的光暈彷彿在傳達著甚麼訊息。

凰兒的眸光暗了暗。

趙晟瑄微微勾唇，緩緩的放下了手。

凰兒的身子生硬了一瞬。

誰料，在這一刹時，他瞥見了一雙眼睛，一雙不該呈現的眼睛。

“你覺得你就有資格了？”趙晟瑄冷冷的看著她，話語中儘是挖苦的意味，“如果不是她死了，你又怎能獲得族中無微不至的照顧，順風順水的活到現在。”

“到了現在你竟另有閒心體貼她。出來幾個月，果然是翅膀長硬了。”趙晟瑄嘲笑著，話語中雖無指責的意義，但那淡淡的調侃一進讓凰兒感到驚駭了，“我是不是對你太聽任了，才讓你養成現在如許肆意妄為的性子。”

悠長的沉默，無聲的明示了她的挑選。

趙晟瑄勾唇輕笑，擺擺手不想聽她慘白的解釋，淡淡道：“你在不在綠地與我無關，在乎的是長老們，你又何必同我多費唇舌。”

她該高興麼？該感激他麼？

凰舞歎了口氣，微微昂首，對著他笑了笑，臉上竟是擺脫的神情。

凰兒臉上的嬌弱刹時斂去，隻剩下一種冷酷的神情，澄徹的眸子也不複以往，驀地間暗淡得如同一片死水。

她的臉上不由暴露了一絲痛苦的神采，在她懷中的顏語卿也是慘白著臉，兩人都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痛苦。

趙晟瑄不再說話，抬手悄悄的撩起顏語卿的一縷發，看著那柔嫩的髮絲在他瑩白的指尖的映托下，灰濛濛的，黯然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