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方二奔飽含掙紮的聲音才響起。
何翠枝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叼著跟蘆葦草,抖著腿跟個二流子似的高個少年,正怒瞪方胡氏。
何翠枝看著二寶衝動的小臉。
“娘,我來端著吧。”
這是她三兒子,方三年,十五歲的少年本應是活力興旺,可他渾身流裡流氣。
她沉默了一瞬,在二寶懵懂的目光中、在二兒媳婦慌亂的情感中,把錢接了過來。
她瞥了一眼肩膀鬆下的方胡氏。
方胡氏忐忑不安。
妥妥小吃貨一枚。
這是她二兒子方二奔。
何翠枝瞥到方二奔和方胡氏一臉打動,忍不住在內心搖了點頭。
門被“嘎吱”一聲從內裡翻開,方胡氏縮著肩膀,臉上又驚又慌。
“娘,您、您過來了啊。”
她和二奔私藏錢,娘還對她們這麼好,她真不是人。
何翠枝瞥了方陶氏一眼。
她張了張嘴,話還冇出來,就又聽到了吊兒郎當,賤不嗖嗖的聲音。
“娘,你如何過來了?”
幸虧聽大嫂的話,在爺奶家吃了一碗,要不然明天這環境,她又要餓肚子了。
“這個是、是二奔的賞錢,他返來的時候忘了,現、現在讓我拿給、給您。”
可這個家要說最不怕原身的是誰,那就是方三年,他底子不慫他娘。
“但是……你偷偷藏銀錢,娘到時候怕是會更活力。”
也不把粥遞給二寶了,抬腳率先走出來。
何翠枝麵上陰陽怪氣道。
這嘴皮子溜的。
二房獨立流派實在冇多大題目。
原身刻薄又刻薄,可對兩個孫子倒不錯,倆小子膽量也略微大些。
“娘,我的呢?我的飯呢?三丫都有,我為甚麼冇有?”
粟米粥,內裡竟然另有明白米!
又稠又香!
方三年等了半天,都冇有再看到他娘有行動,而三丫在看到二寶開動後,竟然也真的開端吃了起來,頓時怒了。
“吵吵甚麼,再吵吵給老孃滾出去。”
“這些銀錢是主家們暗裡的打賞……等我的腿好了,多乾活給娘買燒雞吃。”
室內驀地沉寂下來。
何翠枝看著二兒媳婦還脆弱的想承諾,內心早已把這個嘴甜會來事的方三年給罵得狗血噴頭了。
她們倆愣了神,直到一聲不滿響起。
很快就曉得二寶為甚麼這麼靠近她了。
一個月三十天,一天繡一件帕子,就算是最快的繡娘也吃不消。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看娘也不籌算賣三丫了,她明天給大寶二寶紅棗的時候,也冇漏下三丫。”
原身對他們再刻薄、再刻薄,他們扭頭就忘。
也怪不得會被原身欺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