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還未開口，就又被他截住話頭：“清河韓氏……嫡派三叔公，不成小覷……我已同他獲得聯絡，你……萬望記得……”

“母妃……”六皇子眼眶赤紅，額間薄汗混著淚水一同落下，不竭砸在兩人緊握的手間，滾燙得像是砸在民氣上一樣。

六皇子從衝進偏殿後就頓住了腳步，死死盯著床榻處，眼眶通紅不發一言。

“可惜你不堪大用……”溫昭儀竭力緩了一口氣，眼睛卻還是盯著他不放，“錯過如此良機……”

六皇子眼神動了動，像是終究反應過來一樣，向她走去，腳步與平常無異，卻莫名給人一種沉重之感。

六皇子雙手成拳緊握於身側：“母妃……放心，兒子必定會叫害您的真凶——”

許是她情感過分衝動，叫毒性伸展得更快了些，她驀地吐出一大口血，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彷彿忍著劇痛。

在聽到六皇子的聲音後，偏殿內的皇後等人聞聲看去，腳下也移開一些，暴露床榻上閉著眼睛，氣味微小的溫昭儀。

“母妃——”

“娘娘……”溫昭儀忍著劇痛，輕聲開口，“可否……叫、叫臣妾與小六交代幾句？”

饒是此時還處於哀痛中的他也有些震驚：“母妃，你……”

這番話叫她體內朝氣流失得更快了些，連握著他的手都垂垂冇了力量。

許是聽到了動靜，溫昭儀吃力地展開眼睛，慢吞吞看向門口處。

不知是哀痛還是旁的甚麼，六皇子額角青筋都模糊跳動著，眼淚接連落下，卻擋不住那一片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