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罵不過,他是會委靡不振重新做人,還是氣得跳腳直接脫手?
簡而言之,無能大事。
裴西嶺一怔,立時便笑了開來。
與此同時,四皇子那邊的筷子也拔出來了,血濺了太醫一臉。
不知建文帝是不是也聽不下去了,終究抬手叫停:“此事朕必然給眾卿一個交代。”
此時他正扶著四皇子神采驚駭,而後者神采慘白,左肩上深深刺進一支筷子,鮮血已經滲入了衣裳。
趙瑾同皇後擔憂的眼神對上,對她輕搖了點頭,後眼神掠過後妃處,卻一頓。
反觀六皇子,固然是個不利蛋,倒是個榮幸度百分百的不利蛋。
朝臣們在心中感慨。
裴西嶺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我們也回家。”
天子高坐,百官皆至。
裴承州上前想要扶著裴西嶺,卻被後者甩開,而趙瑾的手始終穩穩被他握在手中。
趙瑾左腦聽著四周八方的罵聲,右腦卻分出一絲心神胡想起五皇子今後入朝的處境。
他又看向欽天監監正一家的方向:“劉監正忠君愛國,一身清名,卻慘遭奸人所害,著贈詹士府詹士,諡文懷,令禮部厚葬!”
看著他手臂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趙瑾深吸一口氣。
竟有人膽小至此,當眾行凶,殺皇子刺朝臣,實在罪不容誅!
而最不利的……
若他入朝後仍然不收斂,那今後他正麵剛禦史,能罵得過人多勢眾又戰役力爆表的禦史台麼?
他明顯有與趙瑾一樣的遭受,卻冇後者榮幸,有個裴西嶺及時相救,在打落刺客匕首後還是被順手拿了筷子捅向心口,隻能仰仗本能躲開了關鍵。
被追封三品詹士,還得瞭如此高的諡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是的,眼下世人重視力大多在四皇子身上,可向來存在感不強的六皇子一樣左腿受傷,卻冇多少人重視到,還是九皇子瞧見幫手喊了太醫過來的。
裴西嶺彷彿發覺,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趙瑾頓了一下,也緊緊回握住。
建文帝看了眼他的腿,擺擺手:“都快坐吧。”
裴西嶺這邊也有太醫過來治傷了。
趙瑾隻能由他。
六皇子傷了腿也冇敢就安然坐著,硬是撐著寺人的手起家:“回父皇的話,兒臣也無事。”
而六皇子的生母溫昭儀則穩穩坐著,眼裡似含著擔憂,麵上卻無端安靜,沉著沉著的氣質與眾分歧。
這話就算給麵子了。
不知是夜色所惑,還是民氣醉人,她竟冇出處想叫這路再長些。
“許太醫謹慎。”裴承允溫聲提示。
四品監正離世本冇有追封諡號,偏生劉監正死在年宴上,還是被歹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