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芝麻在舟溪鎮阿誰處所已經充足震懾了。
錢百萬從一開端就是趙瑾的人。
“可兒家是官身,還是大皇子的親孃舅,厚個臉皮都能叫國舅,我們平頭百姓如何動得?左不過隻能吃個悶虧,權當銀票餵了狗。”說罷,錢百萬忽地一笑,“幸而有夫報酬小人報仇雪恥,實不相瞞,打從段峙那狗東西被砍頭的那一刻起,夫人您就是小民氣目中獨一無二的主子了!能有幸得您看中為您效力,當真是小人三世修來的福分,小人珍惜的很,今後也必然唯夫人之名是從,夫人叫小人往東,小人都不往西瞧一眼的!”
唯有他身後的小廝沉默地盯著他的屁股。
聞言,錢百萬罕見的暴露了些不美意義的神采:“這……唉,不瞞夫人,小人當時不過一時意氣,被衝昏了腦筋,這才走了傍門。”
彩虹屁好是好,就是吹的人話太密了。
因著擔憂這點東西定不了罪,裴歡顏那邊她更叫甄思文日夜監督著的,網羅了很多證據,本想著背麵找機遇放出來,誰想裴歡顏竟直接當庭供出體味義,省了她很多費事。
她笑意深了些,另起話頭:“幾日監獄之災,可也叫你明白了甚麼該做不該做?”
“承蒙夫人顧慮,小人統統皆好,好得不能再好了!”錢百萬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的見牙不見眼。
此人身上有著販子的奪目奸刁不假,野心也明顯白白,大略也算不得絕對的樸重人,可正如他所說,為富不仁這個詞還真同他沾不上邊。
他曉得——平陽侯府這條大腿,穩了!!
是個上道的。
眼下,看著笑得近乎有些奉承的錢百萬,趙瑾也笑了笑:“錢掌櫃身子可好?”
錢百萬眼睛卻驀地亮了起來。
“此番卻叫錢掌櫃受了大罪。”
商戶到底被輕看,若得官身,即便隻是個九品芝麻官,那也有著朝廷命官的戳,旁人便不放在眼裡,肆意諷刺唾罵都要衡量三分。
說到這裡,他有些感喟道:“誰想運道偏生就那樣差,官冇求來,反白搭出來五萬兩……他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記著你本日的話,你若忠心,好處少不了你,可你如有異心,本夫人會叫你悔怨來這世上一遭!”她最後警告了一句。
說罷,他臉上似有無法,又有委曲與難堪。
難怪呢。
趙瑾倒是有些獵奇:“你運營數年,人脈想來很多,為何直到現在才使力追求,還走了買官門路?”
“隻是他們竟厚顏無恥說小人納妾之舉玷辱了他們家女人的名聲,還幾乎拆散人家有戀人,不但霸著聘禮不還,還張口便訛錢,後又明裡暗裡諷刺小人,叫小人在舟溪鎮遭了好一通嘲笑,偏生他們打著侯府燈號,小人莫敢何如……當時正巧有位舊友說有段少卿的門路可走,博個官身,小人這一個想茬,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