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伴計出去,屋內隻剩下四人,趙瑾纔開口道:“甄公子找我有事?”
甄思文涓滴不惱,本身緩緩說了起來:“先前我爹孃上侯府門前鬨,想要回二妹,並非他們本身誌願,而是有人授意,想來夫人也曉得,不過您的人大抵隻查到了秦王府?”
“若家無餘糧,上有雙親下有弟妹,碎銀幾兩便充足折腰。”甄思文唇邊還是含笑,“大丈夫生居六合之間,舉頭有淩雲壯誌,俯身亦有柴米油鹽,二者並不牴觸,五鬥米可折腰,卻折不竭誌氣。”
甄思文淺淺一笑:“恰是,想來衛管事已同夫人稟報過。”
一個毫無權勢的農家子能查到這些東西,甄思文不成謂不本事。
甄思文忙又回禮:“多謝女人。”
甄思文道:“門生疇前之誌的確在科舉入仕,安民報國,無法天不遂人願,科舉路斷,總要求條餬口的路。”
甄思文聞言卻無法一笑:“夫人高看門生了,並非決計吊人胃口,而是門生當真隻查到這些東西,程尚書不是蠢貨,若非門生早有背工,隻怕挖不出這些來。”
見趙瑾還在看著那幾頁紙,他持續道:“門生才氣有限,隻查到了那所謂匪寇此中一人的家眷與一些銀錢來往,確與程尚書脫不開乾係。”
她微微挑眉,揚了揚手中的紙:“你便不怕我過河拆橋?”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夫人若狠下心拿了門生的命,也自有人替門生伐鼓鳴冤,雖不知程尚書與平陽侯府有何恩仇,不過他應是不會放過這個機遇。”
趙瑾手緩緩搭在那幾張紙上,輕點了點:“能查到程尚書,甄公子的確有些本事,隻是僅憑這些……可不敷。”
乃至先前給裴承誌名聲添磚加瓦,都被她將臟水潑給了程尚書,更是以叫他直接獲咎了很多勳貴。
“工部程尚書?”趙瑾眼裡閃過一抹沉思,“他與我平陽侯府的確不睦。”
趙瑾天然是信。
倒是她曲解建文帝了。
甄思文微微點頭:“程尚書是已故秦王妃的父親,同秦王府夙來連接緊密,此事與秦王府無關,倒是程尚書用的秦王府的人,證據便在這裡。”他指了指那幾張紙。
見狀,甄思文又是一笑:“想必夫民氣中有過猜想,不過據門生查到的東西來講,夫人大略恨錯人了。”
他話落,趙瑾便道:“望甄公子明白,我本日能坐在這裡同你說話,隻因你昔日待我女兒尚可,卻不是你決計賣關子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