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笑容穩定:“一品榮國夫人,已是隆恩浩大,我歡暢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裴西嶺卻並未接管:“保家衛國乃為人臣子的本分,微臣不敢居功。”
林清茹的話應是有五成真,而據她所言,林副將更是裴西嶺親口錘死的。
原覺得趙瑾對裴西嶺一往情深已經夠叫人側目,卻不想竟是雙向奔赴。
獨一笑容勉強的大抵隻要裴歡顏了。
這一刻,裴西嶺在女眷裡的職位達到最高點。
無異於當眾又狠狠一巴掌扇給了樂妃和大皇子。
震驚半晌後,他們纔有表情揣摩裴西嶺那幾句話。
建文帝有些不測,不過他相稱尊敬臣子的設法,痛快應了:“著賜封平陽侯夫報酬一品榮國夫人,允麵聖不跪,晉福安縣主為郡主,賜郡主府,今後可自擇良婿,異府而居,任何人不得插手!”
裴西嶺天然不會不見機,而是換了個說法:“皇上體恤臣下,微臣不堪感激,大膽想向皇上求個恩情。”
聖口親言,不管今後裴羨嫁去哪家,都能夠免受公婆晨昏定省和無儘宅鬥的困擾費事,隻同夫君在郡主府太小日子。
——平陽侯特麼腦筋冇壞吧?!
慶功,犒賞全軍,這纔是重頭戲。
裴西嶺微一點頭。
“自擇良婿,異府而居”。
趙瑾安撫的拍了拍她:“你在外受了十三年的苦,你父親且心疼你呢。”
一整場宴會下來她都冇有說過幾句話,現在目睹著裴羨如許等閒就得了郡主之位,她內心的不平衡已經滿到將近溢位來,連笑容都是強做硬撐。
他到底曉得這是多大的軍功麼?!
這是在場大多數人的設法,更有那久不得誌的看著他紅了眼睛,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大抵就是這麼個環境。
——人家拚著軍功不要都給她換來一品誥命和恩情,她轉頭就和離,名聲就彆想好了。
乃至本日林府也未有人蔘宴。
看來林副將這事還真有得掰扯了。
裴西嶺偏頭瞧了她一眼,唇邊緩緩勾起一絲笑意:“夫人對勁便好。”
裴羨又看了他一眼。
本來藉著安陽郡王的東風順利找到藉口,就算會被人詬病,起碼多少還能得個癡情不肯扳連夫家的名聲,這回可好,再提和離,那就是明晃晃的不識好歹。
裴羨倒是另有些冇反應過來,更有些惶恐。
裴西嶺拱手低頭:“微臣長年在外交戰,兒子尚且不時教誨,卻忽視妻女,更致獨一的女兒在外流落十三年,實在汗顏慚愧,願以全數軍功儘換妻女尊榮,以得衣繡榮羨,婚嫁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