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文的目光,從她靈動的雙眼,一起來到唇上,沉沉望著。
壞心眼的高元香已經入獄了。
手悄悄搓著身上的皮膚,撫到大腿時,俄然神經一震,想起下午在馬車上的事……
冰冷冰冷的,立即止癢。
沈清笑:“說實話,挺不錯的。高劉氏固然囉嗦嘴壞,但不是心腸暴虐之人,府裡的丫環小廝也聽話。總歸高家的環境還算純真。”
又醜、又犟、脾氣又壞的女人。
另一邊,程稚文回到知州衙門。
這半年來,和程稚文打仗多了,高家的環境,程稚文是清清楚楚,她已經不消在他麵前假裝些甚麼了。
走進院子,瞧見齊振恒書房的燈還亮著,拍門出來。
“……曉得。”
她驚駭他做甚麼,卻又等候著他做點甚麼……
沈清不覺得意地舉了舉手中的藥膏:“這不是有藥麼?”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對絨毛這般敏感,以後還如何做羽絨衣?”
眼底閃過欣喜。
沈清肩膀癢,這回曉得有藥膏,忍不住了。
程稚文摺好藥單,對神醫道了謝。
齊振恒邀他坐下小酌,問:“這才從上海返來?”
沈清從速也站起家,對神醫鞠了一躬,回身要和程稚文一起走。
程稚文眸光沉沉地盯著她,半晌後笑道:“冇有男人,以是你倒是把本身活成了男人。”
看到他這個眼神,沈清整小我都復甦了,慌亂地彆過臉去。
“夫人脈象虛、微,三部脈舉之有力,按之空豁,乃氣虛血虛之征。常日牢記要重視歇息、節製房事,多食溫補之物。”
沈清回到高家,舒舒暢服地將身材浸入溫熱的藥水中。
從油紙袋裡找出藥膏,蹭一點在指尖,解開兩顆盤扣,暴露一側肩頭,把藥塗上去。
她不曉得他要做甚麼。
她側過臉看他。
想到這裡,他彎唇笑了下。
齊振恒點點頭,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儘,神采不豫地看著程稚文:“你心悅沈氏?”
“沈氏身材有礙?”
齊振恒本來要和他舉杯的手一頓,臉上笑意稍僵一瞬,複又重新與他碰了杯。
程稚文冇說甚麼,轉頭看一眼神醫後,攬著她往外走。
許是馳驅了整日,太累了,她竟秒睡,再醒來,已到江州。
“我和他不是……”
“是呢,春菊每晚都幫我籌辦沐浴的水,冇沐浴我睡不著。”
程稚文睜眼,視野來到她手上——
彎著身子履過程稚文身邊,手腕俄然被他拉住。
“在高家餬口可還行?”
沈清莫名地看向程稚文,小聲說:“說我今後會有大病哎!”
沈清解釋道:“我就是這半年來,睡得少,吃得少,其他彷彿也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