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雲蕎聽:“我原覺得母親好歹是一家主母,牌位能夠擺進祠堂當中,未曾想我走後,牌位竟然被安排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小院當中。”
此不時黎本來不染纖塵的白衣上充滿灰塵,特彆是袖口另有膝蓋處,有較著的幾團黑灰。他眼底泛紅,常日冇有過量神采的五官此時現在滿是欣然。
“娘,孩兒這麼多年未曾來看你,你可怪我?”
再次昂首時,他白淨的額頭上沾上一團黑灰,眼神淬滿寒霜。
雲蕎胸中彷彿燒起一把火焰,壓得她幾近喘不過氣來。
撤除受傷,雲蕎甚麼時候見到過期黎這般狼狽的模樣。
見二人來時的方向,賀管家立即曉得他們去了那邊,一時之間臉上的神采也帶上幾分傷感。
一陣風從陳腐的窗框裂縫中溜出去,使得燭火搖擺,雲蕎看著擺動的火焰,側頭看向身邊的時黎:“師兄你看,夫人並未怪你。”
她朝著牌位磕了一個頭,然後對著牌位,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夫人安好,我是時黎的師妹雲蕎,師兄他現在已經是浮光山的嫡傳弟子,這些年懲惡揚善,幫忙很多人,您泉下有知,必然會感到欣喜的,對吧?”
她心中生疑,看向前頭的賀管家:“賀管家,這亭中未儘的棋局是如何回事?”
心內裡揣摩著,他們已經走到海棠花下,這海棠花樹是雲蕎從小到大見到太長得最好的一棵,她不由得逗留半晌,接住一片幽幽落下的花瓣。
他們走的是去往膳廳比來的路,半途會路過期府的花圃。
雲蕎默不出聲的從乾坤袋中取出香燭,用靈火撲滅後插在香爐中,然後撩開衣襬,靈巧地在時黎身邊跪下。
他在時府這麼多年,前夫人道格和順,待下人極好,隻是紅顏薄命……
時黎看著懷中的牌位,小聲的說了句:“娘,我帶你分開。”說完便將牌位收進乾坤袋中。
雲蕎朝著棋盤望去,模糊感覺有些頭暈目炫。
時黎眼中的寒冰熔化些許,他接過雲蕎遞過來的三炷香,撲滅後起家插在香爐中,然後重新回到本來的位置上跪下。
“師兄……”雲蕎悄悄地喚了聲,時黎回神,看向雲蕎那雙寫滿擔憂的雙眸:“無事,走吧。”
時黎撩開左手邊陳舊的簾子走到中間的側屋,雲蕎跟在他身後走出來。
撲通一聲,時黎在香案前跪下,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塵。
牌位上麵的筆跡已經恍惚,但是模糊能夠辯白出時黎母親的名字。
“好。”
這個花圃格外的絕妙,製作在水麵之上,就像是一座小島,中心有一棵龐大的海棠花樹,遠遠看去就彷彿有一糰粉嫩的煙雲覆蓋在小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