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紅了眼，可他不能像老婆那樣放聲大哭，隻得閉上眼，眼淚無聲滑落。

“陛下息怒，屠國之舉天理難容，三思啊陛下！”

“那便依裴愛卿所言，你們彆的九個，就幫朕獎懲一下新羅可好？新羅雖不如我大虞，但也算富庶之地，那些東西，誰拿到就是誰的，算是朕給你們出兵的賠償。”

天子疏忽新羅使臣的告饒，他早就下定了決計要懲辦他們，十一抽殺律，深得貳心。

“好一個新羅國，竟敢刺殺朕，害得朕的長孫女如此存亡未卜。本日，朕定要踏平你們新羅，將你們的子民碎屍萬段，不然難明朕心頭之恨！”

天子有力跌坐歸去，他看向上麵跪著的禦史，語氣諷刺。

剛纔天子說要屠國他們都還冇真的驚駭，畢竟大虞是禮節之邦，重視名聲，說是屠國，最後能夠隻是搏鬥新羅王室和宗親，或是殺光他們的軍隊。

一想起剛纔這裡死過人，一個個都神采嚴峻。

有生出異心的，大可嚐嚐大虞的鐵騎。

“裴大人，本王的女兒如何了？”

“這是臣在一本紀行中所見，傳聞來自一個悠遠西方帝國。聽聞，他們的軍隊中，常有人兵變或是臨陣脫逃，為了獎懲這些將士，便有人想出了這個彆例。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刺殺一事，是王室的主張，陛下不成任由那些蠻夷之地的人搏鬥我新羅子民啊！”

裴恒之桃花眼如寒潭幽深冰冷，嘴角噙著一絲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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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婉婉……”

天子迫不及待想曉得，裴恒之的主張，一貫深得貳心。

“陛下，萬不成屠國。”

自從被大虞打敗，他們隻要朝貢的份，現在還能從彆的處所拿到好處，何樂而不為？

九國使臣衝動伸謝。

“朕情意已決，諸位莫要忘了，我大虞，曾經也不過是個諸侯國，偏安一隅，掣肘甚多，現在的地廣物博，可不是因為仁慈得來的。”

天子模糊明白了他的意義，但還是要他親口說出來。

裴恒之不卑不亢，篝火照在他慘白的臉和素淨的紅唇上，現在的他，如索命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