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許蘭亭的風寒已經大好,重新搬去了東廂跟著許蘭舟住。秦氏的病也有了些色,能夠在屋裡漸漸走動,還能做點力所才氣的事。
幾片豬肝幾人又謙讓了半天。
牆上支出來的木板上放著小油燈,燈光一跳一跳照亮了廚房及兩個繁忙的身影。豬油的香氣出來了,油煙四周飄著,感受昏黃的燈光都是油膩膩的。
見許蘭因把油渣放進豆腐乾裡,許蘭舟心疼得眉毛都皺緊了,“真是敗家,有這麼多好吃的,何必還把油渣華侈了。”
許蘭因反唇相譏,“娘從小就教我讀書背詩,我當然曉得了。你覺得隻你有學問啊?”
這些日子,他們家的炊事很不錯,每天許蘭舟都會去杏花村割二兩肉或一條豬肝返來給秦氏和許蘭亭剁丸子吃或是煮湯喝。許老太送的那隻母雞也很爭氣,幾近每天一個蛋,早上蒸了他們母子一人一半。
許蘭亭腮幫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說道,“甜,好吃。”
她的話音剛落,許蘭舟就鼓著眼睛說道,“你做夢呢,做那麼金貴的點心是不是又想給古望辰吃?我說你這幾天咋這麼變態,本來是想要錢給古望辰做好吃食啊。”
許蘭因安息了一會兒,天也垂垂暗下來。就去地裡扯了幾根蔥,一把韭菜。
四人圍著桌用飯,豬肝湯、油渣豆乾、軟餅,湯麪上還飄著一層亮汪汪的油腥子,這是這個家賣了六畝地後最好的一頓飯。
最後燒豬肝湯,除了鹽和蔥薑,家裡冇有彆的調料,但許蘭因的技術好,又是綠色食品,還是香氣撲鼻。
而秦氏和許蘭舟的屋裡她不敢去找,怕他們思疑本身是不是又在找契書甚麼的。
八月初六,收家裡的那兩畝玉米地。隻要兩畝,當代產量又低,許蘭舟和許蘭因回絕了大房一家要幫手,大房的地多,更忙。姐弟兩人一天半就收完了,今後許蘭舟把玉米稈運回產業柴燒,再把地侍弄好,就能種冬小麥了。
許蘭舟不平氣隧道,“你會做甚麼點心?頂多會做個窩頭和雜麪饅頭,烙幾個餅……”
秦氏也皺眉說道,“舟兒,你是男孩子,又是我們家的宗子,說話做事要慎重。不管甚麼事,你都應當聽人家把話講完。”又對許蘭因說道,“娘也不認同你做點心去賣。你隻是想過,而冇有親手做過,不曉得會不會好吃。現在家裡困難,那裡有閒錢讓你去試做。”
豬油盛進大碗裡,又烙了幾個白麪和玉米麪加在一起的雜麪軟餅,炒了個油渣韭菜豆腐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