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危搖了點頭,垂在鬢角的金鍊微微一晃,如美人珠簾。
玉龍瑤反問:“何謂棋手?”
她的劍法學自玉家的清閒劍法,講究勢正招圓,動迅靜定,力求超脫,但不免失卻剋意。
“她身後並無依仗,隻靠父親寵嬖餬口,這些年來,色弛愛衰,為甚麼不殺了她?父親定不會為了這一個舞姬與您起爭論。”
金羨魚深吸一口氣,長劍在手,一躍沖天,藉著閃轉騰挪的劍光疾射而來!
她是至心學劍的,非單單隻是為了勾搭謝扶危。
而這一年,玉家大郎的老婆適值有了身孕。
謝扶危的劍招倒並不如何詭異,平實簡樸,但劍法多變,立點清楚,悄悄一掃,旋即格開了她的劍身。
“端看你今後是想做這棋手,還是做棋盤中一枚棋子了。”
玉龍瑤如有所思,微微一笑,也不再問,抱著圍棋非常愛不釋手的模樣,至此以後,人們常常看到他一手拿著黑棋,一手拿著白棋把玩。
那一日,庶母回到屋裡,這小孩子偏著腦袋,微微一笑,喊她:“母親。”
【兩隻霜白的眸子轉動了三兩下,這純潔如處女的身軀裂作血淋淋的兩半,剖腹剜心不過如此,五臟六腑骨肉筋皮清楚可見,劍光如雪龍湧出,握著劍柄的手頓了頓,逕將‘人間世’自綿軟鮮紅的內臟中霍然抽出。】
玉龍瑤十二歲那年,這位庶母終究有了身孕,誕下一子,可惜這小孩子實在平淡無奇。
至於這位庶母厥後卻瘋瘋顛癲,不知所蹤。
謝扶危有些驚奇和猜疑,眼裡看不出對“劍道”二字任何的尊敬,他平鋪直敘般地說:“劍是死物,隻要人禦劍,向來冇有劍禦人的事理。”
男人鳳眸潮潤,麵色微紅,喉口轉動,渾身抖若篩糠。弓著腰,任由霜發垂落頰側,一聲不吭。
這是位於脖頸的穴位,他隻需運勁一捏,她定當立斃當場。
他三歲時的某一日,玉家先祖帶返來了一副棋秤贈送他。
玉龍瑤漫不經心腸笑著答覆:“我隻是給每一個提出題目的人,作出最得當的建議罷了。”
不過十歲的年紀,少年已初長成,身子纖瘦,斯文有禮。
謝扶危在回過神來之前,兩根手指已緊緊點住了她的大椎穴。
所謂攻略,假摔、誤親、揩油甚麼的是妥妥得安排上的,以劍代吻,以吻封招的吊橋效應更是萬金油。
……糟糕。金羨魚心中微微一凜,如許被謝扶危牽著鼻子走,恐怕再難翻身。
劈麵畢竟是不世而出的劍道宗師,金羨魚不敢掉以輕心,忙定了放心神,擰眉凝神,謹慎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