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從他給出的那些隻言片語的資訊,霍文萱竟然能夠揣摩至此。聶冬聽得目瞪口呆,如果是原裝的老侯爺,恐怕真的就是遵循霍文萱所說的這個劇本來走了。
霍文萱劈裡啪啦說了一堆,話音一頓,鄙夷的望著聶冬:“父親承諾他了?”
“其二,那陳功曹倒是會算民氣。像父親這類貪恐怕死之輩,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必定是二話不說便承諾離府。可大哥倒是一心營私,到時候你們父子定會為此事辯論,侯府內又是一番震驚。父親會命令斥責大哥,罵大哥不孝,大哥有苦不敢言,隻能單獨留下。此事傳出,父親本來荒唐的名聲雪上加霜。而這一次大義站在大哥那邊,哪怕是太後孃娘也隻會說大哥做得對,對父親你寒心。太後是最正視孃家人,父親你姓霍,莫非大哥就不姓霍了?以往父親如何荒唐在太後眼裡也隻算是小打小鬨,可時疫乃大事,父親扔下大哥單獨拜彆,太後曉得了內心必定難過,而父親最大的依仗不就是太後孃娘麼。”
霍文萱彆過甚,拿聶冬當氛圍。
霍文萱冇好氣的哼了聲:“他能向你討甚麼好處,不害你就算好了。”
陳功曹抬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霍文鐘。傳聞霍文鐘與博陵侯父子乾係並反麵諧,博陵侯行事荒唐,卻有個好兒子常常替他善後。
“三娘或許還不曉得吧,我已經將大郎給放了。”聶冬也學著霍文萱的模樣笑了笑,“你曉得我為甚麼要放了他嗎?”
“想來是趙縣縣令為了安撫民氣特地言之。”陳功曹誠心道,“現在博陵還不曉得動靜,侯爺隨便找一個來由離府,誰也不會狐疑到此事上。比及時疫傳到博陵,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成了。大郎說下官貪恐怕死也好,攀附權貴也好,可大郎比下官更清楚侯爺在太後孃娘心中的分量。一旦侯爺出了甚麼萬一,太後孃娘那邊如何辦?如果讓太後孃娘得知侯爺還在時疫區,定是日夜憂心。而陛下對太後孃娘一貫孝敬,必定會許侯爺分開封地。可比及當時便影響甚大,陛下下旨定然會受千夫所指,不下旨又是對太後不孝,進退兩難!不如趁現在侯爺先行一步,以解太後後顧之憂,就連陛下也不會指責侯爺的!更何況,現在太後已派了小黃門帶太醫前來看望侯爺,侯爺身材不適,需離府去彆院靜養,誰又能說甚麼呢。比及時疫產生,統統就晚了!”
霍文萱像看弱智一樣看著聶冬。
“我豈敢啊。”霍文鐘皮笑肉不笑,“我哪有陳功曹那份本領,陳功曹對侯府可真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