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部屬也不能不認命。”照燁低垂著頭道，“部屬想了這幾日，感覺……即使他此時已經變得臉孔全非，也不再記得我與他之間的過往，可他……畢竟還是蒼聿。”

竑焱稍作一頓，又道，“本來諸魔覺得暗夜凜獨一的胞弟暗夜戎資質出眾，技藝遠勝平輩，一向冷靜庇護兄長，故而暗夜凜才至今安然無恙，豈料暗夜凜的資質卻本來便更勝其弟一籌。”

陳瑜倒是不太拘泥於禮節，見到照燁神采如此較著，直接說道：“你還是在想竑焱的事？”

“你是想說，暗夜凜是在借刀殺人？”陳瑜半是沉吟半是淡然，“先是坐視暗夜潯撤除了暗夜攸與暗夜質，以後又再藉機撤除暗夜潯，而最後剩下的暗夜崢實在早已是他的親信盟友。”

陳瑜語氣略略柔緩了幾分：“如何了？感覺還是不能接管？”

竑焱敘說完，臉上神采卻不是很不測，更有一點“如許才配得上暗夜族長之名”的意味。

對於竑焱的恭維，陳瑜僅僅是一笑置之，卻又問道：“然後呢？”

陳瑜倒是信賴竑焱不會扯謊，隻不過……“竑焱，我不會為了一個暗夜凜，就出售蕭宇的色相。”陳瑜腔調看似舒緩，眼神卻於一時變得冷冽如冰。

送走竑焱後，陳瑜看了下時候，估摸著蕭宇大抵還在跟著楚雲霄練習劍法，一時也不急著去扣問蕭宇究竟與暗夜凜之間是如何回事。

“依部屬之見……”竑焱思慮半晌，倒是平心定氣隧道，“二族聯婚，反而對我們收伏暗夜一族更加無益。”

“部屬說過，不管他是多麼形貌與身份，部屬都不會放棄。”照燁抬起臉來，麵上神情已經變得非常安靜，模糊更似有一分斷交。“既已承諾，豈可輕負？就當是……統統重新開端，昔日之事隻在昔日，一向沉湎疇昔亦非良法，畢竟此後的日子另有很長。”

陳瑜心道：以暗夜冥的昔日手腕，確切拉了很多仇恨值在身上。現在暗夜冥雖已身故，卻還是不免扳連了全部暗夜氏族。

陳瑜神采不動：“你曉得我不喜好廢話，直說便是。”

陳瑜神情公然微微一變，雙目中一刹時神采亮得驚人、猶若冰刃普通，語氣卻又顯得有些喜怒不明：“為何是蕭宇？”

“請於辰大人放心，部屬必當讓暗夜一族歸附投誠！”竑焱當即承諾下來，臉上不見難色。隨後便乾脆利落地告彆陳瑜，解纜前去暗夜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