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燁壓抑著衝動的情感，腔調卻粉飾不住地變得有一點緩慢起來。“當時的景象，部屬曆曆在目，不敢或忘。”

蕭宇卻站在原地不動，麵上似有一絲躊躇，道：“部屬……”

陳瑜說完，又吃緊轉移話題道，“如果今後在某個機遇下，竑焱規複了身為蒼聿時的影象……”陳瑜一頓，語速不自發地放慢了幾分，“大抵味悔怨……曾經幾近將照燁置於死地吧……”

話到最後，語音已經幾近微不成聞。

“部屬是曉得歸墟之海之效，但是……”照燁彷彿尚未完整回過神來，神采兀自有幾分恍忽，“部屬從未想過……竟然會是竑焱……他……如何會變成如許……”

照燁這才平心腸道：“回稟於辰大人，部屬確切不如何喜好竑焱……部屬覺得，竑焱心計惡毒，為目標不擇手腕，亦極長於啞忍，不成輕付信賴，亦不成聽任其行，恐他會在今後肇事……但部屬毫不會是以而遲誤閒事，倘若於辰大人有任何叮嚀，需求部屬與竑焱合力辦事，部屬絕無牢騷。”

“嗯……”陳瑜點了點頭，隨後卻也彷彿一時候不曉得說甚麼最好，故而沉吟未語。

“確切如此……”照燁眼中彷彿閃爍著熊熊火焰，恨意漸濃，道，“我毫不會放過虛危！我必然要他為死去的荊華他們償命！”

“多謝於辰大人。”照燁口中說道，漸漸低垂下頭，神采卻似垂垂沉著下來了，繼而又道，“多謝二位大人操心幫部屬查明本相，此恩此情，部屬必當銘記於心，不時不敢有忘。隻是，部屬現在……想單獨靜一靜……二位大人若無其他事件叮嚀，請答應部屬臨時辭職。”

“虛危他……本來早就變了心腸……”照燁彷彿震驚得過甚了，是以臉上並未顯得如何氣憤，反倒似有一絲蒼茫，“我本來覺得他是在這三百多年裡變的，卻本來早在當年就已經……他如何能如此狠下心腸！難怪當時我們最特長的神通招式彷彿早已被敵方看破似的，並且對方早有應對之法，我本來不肯信賴是有內鬼……荊華、青珂、萩容……他們一個個都是虛危同事數百年的老友……他如何能如此暴虐無情！”說到最後，一貫好脾氣的照燁也終究暴露一點咬牙切齒之意。

竑焱一語既出,麵上也彷彿閃現過一絲煩躁之色,倒是稍縱即逝,目光還是深沉得看不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