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不過電光火石，俞眉遠早已飛掠至門口。等那兩個仆婦從床帳的膠葛中擺脫出來，屋裡早已不見第四人的蹤跡。

“我是不是叮嚀你給人下過藥？下過毒？嗯？你做了嗎？”

如此想著，他將身上披的外套褪下，蓋到了她背上，隻道：“穿得這麼少，快回屋去。”

她內心另有諸多疑問，可現在明顯已非問話的機會，她不能讓陳慧泄漏她來過的事，幸虧陳慧病得重，又被舊事纏心乃至神智不清，認不得人，活著隻憑一口氣，說話瘋瘋顛顛，即使提及來也不會有人信。

俞眉遠眉頭一蹙，手勁微鬆，陳慧便驀地間翻身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女人……”陳慧迷惑昂首，瞧見俞眉遠霜冷的臉不由一縮，俄然間又發瘋般跪上前，抓了她的腿，“女人，桐姐姐隻是說氣頭話。當初你懷不上孩子，將她騙上老爺的床，逼她替你生下至公子，她都冇怨過你，隻一心為你，也不想做俞府的姨娘。而你也答允她會將至公子視如己出，讓他成為俞府嫡子。可現在你卻因為懷上親生骨肉便……便對至公子有了異心，你讓桐姐姐如何受得了？她一時心急才說要將這事稟告老爺，等她氣消了便知錯了。這麼多年了，女人與我們兩人在俞家相依為伴，挨地那麼多苦日子，女人如何就不信桐姐姐的心呢？”

夜風涼爽，自耳畔呼呼掠過。俞眉遠行得緩慢，她的輕身術精美，又夜能視物，前麵追逐她的仆婦難以企及。

俞眉遠掐著她脖子的手重重一甩，將她甩在床上，她吃痛哼了一聲。

隻是還未等她理清今晚獲得的各種驚人動靜，便又聞得外頭一陣慌亂，院子裡忽有匆促腳步聲響起，伴跟著慌亂的呼聲。

她一邊說，一邊嗚哭泣咽哭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這叢藍田碧玉還是是老太太心頭第一寶，大家都道老太太借物追思亡夫，情深似海，卻不料……

“你父親？你父親是誰？”陳慧斜睨她問道。

雖已近夏，但夜裡到底寒涼。

“追！”此中一個仆婦恨恨爬起來朝外追去，另一人很快也跟上。

杜老太太閨名淑婷，冇有“桐”字。

“下藥？對……我還下過藥……”陳慧半俯在床上，不竭重喘著，衰弱道。

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