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床上的人不知何時醒了,此時正側身半起,伸脫手朝俞眉遠的衣袖抓去。
小霍?
“勞煩,帶路。”他點頭,將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
“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叫我小霍……哥哥吧。”他報上名字,頓了頓,在前麵加上稱呼。
“我叫阿遠,‘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遠’的‘遠’。”俞眉遠又道。
不是“眉如遠山”的“遠”,是“激箭流星遠”的“遠”。
小霍敏捷站到攔到她前身,手臂微微展開,將她護在身後,臉上笑容也完整收斂。
“冇事。”俞眉遠不覺得意地拍淨手掌,安撫了青嬈一聲,也進了屋裡。
像做了場冗長的夢,睜眼醒來他看到了年幼的她。
裝得太久,她都忘了本身也是個會哭會笑的人。固執的真相就像裹在身材上的薄冰,一戳就裂,疼的極致,就是麻痹,像她中的無藥可救的毒。
“好了。”俞眉遠用絹帕包了他的傷口,在他掌中打了精美的小結,這才收回擊。
再加上重活一世,俞眉遠也不在乎這些了。
這個少年的來源……莫非與皇家有關?
俞眉遠就站在床畔,眼角已覷到他伸來的手,內心一驚,人跟著敏捷地朝前麵一閃,那人的手堪堪掠過她的袖擺。
屋裡隻要一扇小窗開在床邊的牆壁上,被木柵格開的光芒陰沉難懂,照著床上的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他的臉龐沾了汙泥,頭髮濕粘在雙頰,氣味遲緩,一動不動地躺著,膚色慘白衰弱。
“女人!”青嬈聞言當了真,麵露怯色,人卻還是往俞眉遠身前一擋。
可恰好他本身不竭地和本身提及這個名字。
此人看著年紀不大,倒是個練家子!
十年了……他竟還能聽到這個名字。
一個孩子,能翻出多大浪去?特彆還是一個眼神清澈的孩子。
自從她走後,他就隻能在酩酊酣醉時纔會夢到那聲嬌脆的聲音――叫我阿遠。
“冇事,不疼。”少年揚眉,不覺得意,話冇說完就見本身的手被一隻小手攥住。
俞眉遠藏在小霍身後,頭從他身側探出,望著床上的人。
他這才順著她的視野重視到本技藝背上的傷口。
她說得輕淺遲緩,吐字如珠,聲聲砸民氣尖。
俞眉遠站在屋子中心,就著屋中暗沉的光芒望向床上。
“你先說。”俞眉遠不答。
可他不是已經死了?死在酒宴冰冷的刀刃下?
她不動聲色地思忖著,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普靜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