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諸人談笑了一會，老太太見長輩在場，年青女人都放不開臉麵，便將魏二夫人請進裡間抹骨牌，讓女人們在花廳裡玩樂。

於兮薇奇特她的反應，剛要問她，就聽到她一聲嘲笑。

“倒是我的不對了？”

廳裡世人並不圍桌，隻設了高幾軟座，兩人挨坐一幾，幾上擺了杯盞小碟，自斟自飲得意其樂，倒少了諸多拘束。見她出去，廳上的聲音小了些，魏二夫人和魏枕月的目光都掃過來。

從他將青嬈賜給陳永開端，俞眉遠待他就一點一點冷了下去。曾經如沸火般狠惡的豪情漸漸消彌，被霜雪覆蓋，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覺得她會一向愛他，能夠任他擺佈，從冇想過有一天她不再給他哪怕隻要一星溫度的目光。

……

他痛怒至極，她卻奉告他要和離。

老太太一手攬了她，一手朝她額間點去。

“我就是老了，白髮滿頭，也還是您的孫女兒呀。您在一天，我就撒一日嬌，再逗您一日笑。細心算算，我起碼還得撒個一百年嬌，您說我累不累，該不該賞我果子吃？”俞眉遠一本端莊說著。

佛堂的日子孤冷，無人對話，滿麵慈悲的佛像在她眼中隻剩猙獰一片。

“猴兒終究來了？瞧你那吹眉瞪眼標模樣，莫非餓壞了？”老太太一見俞眉遠就笑了。

她真的死了。

他們針尖對麥芒似的要爭個勝負。

……

俞府，暖意閣。

他也試著挽回，但她不再轉頭，傲岸如他，在這場戰役中潰不成軍，隻剩下氣憤。

燭光昏昏，周素馨拿了剪子剪去燭花，房裡又亮起。

“這是甚麼？”她獵奇道。

她對他越來越冷酷，他就偏要激起她的豪情；她眼中無他，他就偏要她看他。

木小巧，那是上輩子俞眉遠最喜好玩的東西。

死也是魏家的鬼――她提和離的時候，他是這麼奉告她的。

俞眉遠緊緊握著盒子，指甲幾近掐入木頭裡，臉上的笑僵冷如冰。

“二老爺看中了青嬈，來求我有甚麼用？那是我們二房女人跟前的貼身丫頭，就是到了老太太那邊，也冇有從女人屋裡強娶丫頭的事理。您是我們府裡的白叟，如何連這個事理都不懂了？”

為此，她每個月的三兩月錢都捐給了廚房開小灶暗裡增些好菜。固然她諢號“四霸王”，廚房的人見了她卻跟供菩薩似的，每日都還會遣人來稟說當日有甚麼菜品讓她挑。明天廚房裡采買了些茭白，又有後園池子裡新奇挖上來的蓮藕。俞眉遠便點了這兩樣，挑好做法，到了飯點，她滿腦筋隻剩下吃食，連魏眠曦的俄然呈現都給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