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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二姨娘另有點明智,忙喝止了錢寶兒,隻是她臉腫著,出口的聲音像塞了顆雞蛋含混不清,“天熱,彆呆在這裡,去我屋裡吧。快走快走。”
“周媽媽,是青嬈的錯,您教管青嬈也是對的。”青嬈拽著周素馨的手要她起來,嘴裡擁戴著二姨娘,內心想著本身忍氣吞聲捱了這頓打,把事情揭過,不讓周素馨刻苦,也不去難堪四女人。
前頭廊下的媒婆正帶著丫頭魚貫出園,去尋二姨娘。俞眉遠走去時,正看到最後一個丫頭側頭望來。目光不期然撞在一起,那丫頭很快低頭。
這三掌打完,青嬈還冇開口,錢寶兒先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瑜園靠近外院,是府裡管事們平常議事回話的處所,中間就是庫房。二姨娘現在管著園子,每天早上都在這裡點卯。園裡並無花樹,隻安了疊石並一缸石荷。日頭暴虐,曬得空中滾燙,院裡跪的人頭上無遮攔,已被烈陽烤得滿臉通紅。二姨娘翹著腳坐在抱廈外遊廊的扶欄上,拿著帕子不耐煩地拭著額上的汗,錢寶兒站在廊下,柳眉倒豎,嘴皮子咂巴著不斷說話,兩個小丫頭站在背麵,拿羅扇賣力給兩人扇著。
她們身邊除了兩個在背麵扇風的丫頭,哪另有彆人,就算是有……纔剛也冇見著有人打她耳光,那錢寶兒臉上這傷從何而來?
周素馨迫不得已把心一狠,跪著側了身麵向青嬈,揚手就朝青嬈頰上揮去。
周素馨隻能揚手,持續往青嬈臉上揮去。
青嬈直挺挺跪在地上,眼眶通紅卻也不哭,咬了牙受著,有些硬氣。錢寶兒啐了她一口,竟被她閃身躲了疇昔,內心那火燒得更旺,揚了手就衝要下去給她耳光,卻被背麵的二姨娘拉住了手腕。
“謝,謝女人。”青嬈站起,跪得久了腿腳全麻,她晃了晃,被周素馨扶住。
“誰?誰打我?”錢寶兒緩緩放動手,雙頰已紅腫,唇角也破了皮,沁出血絲,看上去倒比青嬈更像被人打了幾巴掌。
榴煙背上忽竄起些寒意,她見著俞眉遠臉上勾了個笑。
二姨娘見了她,宿恨上心,也不管錢寶兒,發狠地叮嚀:“持續掌嘴,我讓你們停了嗎?”
“我也冇做甚麼,你運氣好,有神仙幫手。”俞眉遠又笑起,特長指抬了她下巴細心看她臉上的傷,“還好,周媽媽動手不重,歸去叫金歌煮兩雞蛋敷了,還是個大美人。”
俞眉遠發怒時,是笑的。八年裡榴煙就見過一次,因為蘭清。
榴煙還記得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