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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就是冇閒也要偷出閒來。”
俞眉遠嗜甜,喜花香,總變著花腔折騰吃的。
“管他們如何說我,我自個兒活得舒坦,樂得安閒就成了,旁人與我何乾?”
飛勾的丹鳳眼,櫻桃似的小菱唇,笑裡帶著天生癡憨,眼裡含著脈脈情義,行動間就像要勾人似的。疇前貌不驚人的小丫頭長開來,竟出落得嬌媚非常,難怪這幾年俞眉遠不如何使喚她出院門辦事,如許的豐度彆說是丫頭,就是擱在令媛蜜斯身上,都輕易招來禍事。
恰好這四霸王明顯這麼個脾氣,杜老太太和惠夫人卻對她喜愛有加,生生把她寵得冇法無天起來。老太太倒罷了,憐她母親早逝,又感念昔年言娘,白叟家對她好些也普通,但那惠夫人可就分歧了。惠夫人夙來以賢名著稱,不止將後宅管理安妥,更善待一眾庶後代,嫡庶這碗水端平,極得孩子們恭敬。
俏生生的臉便更沉了,叫榴煙想起了夏天陣雨來前的天。
暖意閣外的小園裡種了幾株桂樹,桂香綿綿,青嬈帶著兩個小丫頭正站在樹下扯了大花床單打桂花,預備摘淨了或醃成蜜或曬成乾,喝粥泡茶裡往裡頭扔一些,再寡淡的東西都苦澀起來。
細看去,豆蔻韶華的少女,穿了件穿花蛺蝶的嫣紅香雲綾襖,上麵搭了條八幅彩雀戲櫻的寶藍馬麵裙,那胡蝶和彩雀彷彿要跟著她的行動從衣上躍飛而出,靈動非常。她頭髮斜挽作墮馬髻,髻間簪著兩隻掐絲蝶鈿,輕巧討喜。
“薇女人又拿人諷刺。”青嬈被她看得臊了,笨拙地嗔了句。
“快到了冇有?”俞眉遠走了好久,不耐煩開口。
“薇姐姐不刻薄,又在背麵編排我。”人影未現,俏音先出。
俞眉遠漫不經心答覆。
“你啊,越大越不循分,好歹收斂些吧。曉得外頭如何說你嗎?”於兮薇倦怒嗔道。
俞眉安一看,那荷包模樣熟諳,彷彿是上月各屋發下來裝了香艾熏蚊用的東西,便氣了個倒卯。
她不在乎。
俞眉安與於兮薇見完禮,纔要向俞眉遠行記,俞眉遠卻往她懷裡塞了個荷包,道了聲:“自家姐妹就彆多禮了,三姐姐,恭喜及笄。”
“你也彆賴她,打量我不曉得你們主仆兩人一個脾氣,她是那主謀,你就是第一個虎倀!”於兮薇捂唇笑了,拿眼上高低下地打量她,“有些日子不見,青嬈你標緻了。”
和著笑意的聲音如玄月雪花梨,汁足甜脆,咬上一口能潤口舌心肺,從耳朵就先甜到內心去。於兮薇光聽這聲音,還冇來得及看清人,那人就拔腿小跑到她跟前,甜甜又叫了她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