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這些對錯是非與你無關。”俞眉遠道。
“你不怪我?”俞眉遠把他被小梨兒扯歪的衣衿攏好。
“那皮猴子,和長寧疇前的確一模一樣,我看小九要被他折騰慘了,也是時候歸去替他善後了。”霍錚搓搓她另一側的手臂,回道。
“我們出來也快半年了,不知一江跟著嚴歡學得如何了?也該歸去看看。”俞眉遠緊挨他身側,汲取著他身上的暖和。
天井裡好玩的東西很多,小梨兒一踏出門就收不住性子,像撒歡的兔子被放出籠子。隻是說來也怪,她再如何跑,一手總還死死拽住東辭的手,東辭被她拉得滿天井跑,未幾時就見了汗。
“阿遠,今晚……還是讓她和榮姐睡吧。求你了。”深吸了三口氣,霍錚纔開口。
小梨兒一聽這話,頓時扁嘴。
“要看要看。”小梨兒立即健忘那口井,手還圈在東辭脖子道,“咚糍,魚,小梨兒要看魚。”
“初九,你這是做甚麼?”俞眉遠向後退去。
見到東辭,她起首想起的,是阿誰冇有緣分的孩子。她第一次為人母,第一次聽人叫她“娘”,第一次感覺那段暗淡的光陰另有些等候,都是因為阿誰孩子。
“彆想了。”霍錚的手撫上她的後腦,頭一低,唇便悄悄印在她額上。
魏初九站在窗邊,怔怔看著黑濛濛的天井,外頭傳出去的孩子笑聲彷彿與她隔斷。俞眉遠喚了她兩聲,都冇能讓她回神。
霍錚搖點頭,隻問她:“我早已猜到,隻是獵奇你承諾她帶東辭回雲穀,是因為對當年的事有所慚愧?”
楊如心點點頭,進屋寫方劑,俞眉遠去裡屋找魏初九。
“在外頭替你寫方劑。”俞眉遠將窗戶闔上,拉她坐到床前。
小梨兒趴在東辭上,腦袋左晃右晃,東辭背被地上石子硌得生疼,他抱著小梨兒一骨碌坐起,拉長了臉氣道:“你此人如何不聽話?我不帶你玩了。”
小梨兒正將東辭的袖管攥在手心,霍錚抽了兩下冇抽出,東辭便伸手悄悄掰她細藕似的小指頭,小梨兒睡得腮幫子上掛著亮晶晶的口水漬,嘴唇時不時吸兩下,東辭把袖管抽出後替她將口水一起給擦了,戀戀不捨問:“你們明天還來嗎?”
她話還說倒黴索,臉上的笑卻換得非常神速,叫起來東辭的名字一點都不陌生,就是聽起來粘乎乎像他剛纔吃的麥芽糖。
好久,這抽泣才止,俞眉遠取出帕子要遞給她,冷不防被她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