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兒哭聲震天，大人們的目光又齊刷望來，東辭含著糖漲紅了臉，神使鬼差地憋出一句話來。

霍錚和俞眉遠如遭電殛般分開。

小梨兒一聽這話，頓時扁嘴。

魏初九已經跪在她身前：“王妃，初九想求你一件事。”

東辭撓撓頭，瞧了自家母親一眼。

天井裡的東西已經讓她摸了個遍，除了院中的那口井。井不大，圓圓的，上頭架著木軲轤，小梨兒獵奇極了。東辭服膺母親的叮嚀，不讓小梨兒靠近那井半步，小梨兒拽了半天也冇能拽動他。她撅了嘴，不曉得嘀咕了句甚麼話，悶悶鬆開他的手，蹲到牆根下拔三葉草。

當媽的臉又紅了。

她隻想讓自家女兒放過東辭罷了，豈料小梨兒竟還使喚上人家了。

“先開方劑吧，有勞楊姐姐了。”她歎口氣，輕道。

……

“在想甚麼呢？”俞眉遠走到她身邊，手搭上她肩頭。

“彆想了。”霍錚的手撫上她的後腦，頭一低，唇便悄悄印在她額上。

“把初九也帶走吧，在曲水城給她找個落腳地，彆讓他們母子離得太遠。”他又將她拉到身畔，輕道。

“要看要看。”小梨兒立即健忘那口井，手還圈在東辭脖子道，“咚糍，魚，小梨兒要看魚。”

小梨兒正將東辭的袖管攥在手心，霍錚抽了兩下冇抽出，東辭便伸手悄悄掰她細藕似的小指頭，小梨兒睡得腮幫子上掛著亮晶晶的口水漬，嘴唇時不時吸兩下，東辭把袖管抽出後替她將口水一起給擦了，戀戀不捨問：“你們明天還來嗎？”

“東辭，院裡那口井，你們兩彆靠近。”魏初九不太放心，又叮嚀一句。

天井裡好玩的東西很多，小梨兒一踏出門就收不住性子，像撒歡的兔子被放出籠子。隻是說來也怪，她再如何跑，一手總還死死拽住東辭的手，東辭被她拉得滿天井跑，未幾時就見了汗。

霍錚搖點頭，隻問她：“我早已猜到，隻是獵奇你承諾她帶東辭回雲穀，是因為對當年的事有所慚愧？”

魏初九這才大夢初醒般轉過身：“冇，冇想甚麼。楊大夫呢？”

好久，這抽泣才止，俞眉遠取出帕子要遞給她，冷不防被她抓停止。

“初九，這些對錯是非與你無關。”俞眉遠道。

小梨兒眸子又轉了轉，人俄然往上一躥，雙手圈住了東辭脖子，“叭”地一口，親在了他臉上。

“我這病如何？”魏初九問道，很快又加了句，“你彆瞞我，我本身內心稀有，你照實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