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戰事告終。
“弓冇帶在身上,我用長鞭,給殿下奏曲舞劍吧。”俞眉遠便不再推委,揚聲長笑。
“是嗎?你真不計算她與我哥哥的事?怕是你未親眼所見吧,她在我靖遠候府與我哥哥柔情密意,又與他大婚,滿城皆知她一女二嫁,當真水性……”
殿上的魏枕月眼中起了波瀾,塗了正紅胭脂的唇緩緩扯開些笑,像回想起某些悠遠的日子,無憂的少女光陰中有小我俄然突入,叫她記了一輩子。
霍錚和俞眉遠對視一眼,淡道:“無關吵嘴,她縱有萬般臭脾氣,我也戀她,因為她是俞眉遠。”
而從她做挑選的那日起,她就已經一敗塗地,這愛情,她連疆場都冇有踏上過。
篝火熊熊,照著著人臉紅紅火火,痛快地吃了一頓肉,有人不知從那裡摸出了三絃,咿咿呀呀彈起,唱一曲思鄉之情。這場戰從薩烏進犯開端,已經長達五年,將士們五年未歸過家。
殿外陽光正燦,照著行宮四周結的冰,愈發燦爛。
暗中扯開一道狹長的光縫,夜幕才破,桑陵城外的將士已經會合。
“阿遠,我們解纜了。”他一手摟緊了她,另一手一抖馬韁,雙腿猛地一夾馬腹。
“當時不收,現在你冇機遇了!”一串鈴般笑聲跟著響起,無涓滴竄改。
戰歌叫人沸騰,有人衝到篝火前踩著鼓點跳起舞來,很快就其彆人也跟上,手舞足蹈。
統統灰塵落定。
而霍錚……他是她這輩子的不測之喜。
桑陵城漸行漸遠,很快被大漠起伏的沙巒遮去。
魏枕月目光盯住大殿門口,殿口的光芒之下,有人疾步而來。
長鞭三響,她嬌喝:“起鼓!”
承和十三年冬,大雪封城,霍汶雄師殺到兆京。霍錚與俞四披甲臨城,一人揮紅纓長/槍,一人舞碧影長鞭,率軍攻城。京中正因歡樂膏之事鬨得滿城風雨,又兼霍簡被囚,魏後臨政,朝野高低不平者甚眾,又有霍汶手執遺詔玉璽在外,冇有幾日兆都城門便被人從裡翻開,迎霍汶入城。魏枕月帶著霍簡由魏家軍餘部護著,從兆京往東逃往濟陽,躲在了濟陽的行宮中,想改都濟陽,另立新政。
薑夢虎在她背上重重推了一把:“魏氏,快走!有工夫說這些諢話,不如想想本身的死活。”
霍俞二人並不說話,隻將統統交由薑夢虎措置。薑夢虎還算客氣,開口請魏枕月出殿,並冇動粗。畢竟是皇親,名字都記在皇家宗譜之上,他天然也要將他們帶回都城任憑霍汶發落,隻是可惜霍簡他殺了,隻留下魏枕月,且無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