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陣仗鬨得頗大，後宅這裡杜老太太心中難安，身上就不痛快了，這幾天乾脆閉了門，免了統統人的禮。俞眉遠不消去存候，樂得安閒，每天都往園角的玉蘭樹那邊跑，一呆能呆上大半天。

俞眉遠瞪著他不說話。

“四女人冰雪聰明，不知這第二個能夠是甚麼？”

黛藍的衣，鴉青的裳，腰間束著蒼色的絛子，衣裳皆為純色，毫無織紋。他長髮高束，無冠無帽，隻紮著與腰間絛子同色的束帶，腦後馬尾似的長髮便跟著他的行動高低閒逛，英姿勃發，如果現在他手裡再拿柄劍，便活脫脫是茶社評談裡描畫的少年俠士。

霍引隻得跟上。

他笑著，涓滴不提先前與她商定的事。

“俞府的人？你這麼必定？”霍引反問她。

“你不是不信賴我的話嗎？”俞眉遠一腳踏上石凳，個頭便與他普通高。

“走！”俞眉遠得了承諾，臉上笑得光輝，顧不得熱便快步朝前。

俞眉遠低頭細思半晌，作了讓步。

就算他們找到他的行跡，並佈下天羅地網，他也還是有體例逃脫。

“我每天老時候，老地點等你動靜。”俞眉遠伸脫手。

俞眉遠不解，迷惑地伸出兩個拳頭。

俞眉遠便猜著是霍引向俞宗翰遞了話，這是開端徹查府中人丁了。

“她身上有五靈香的味道。五靈香乃是我俞家祖上傳下的調香秘方，隻供俞家後宅女眷。在俞家除了太太女人以外，凡是有些臉麵的丫頭婆子，也會賞些五靈香，隻不準彆傳。”俞眉遠耐煩解釋後，方又續道，“你隻需找我父親向二姨娘把府裡人丁的花名冊要來，細心查點近三月來新增的仆人，也許就有他的下落了。”

“俞家？”霍引疑道。

“我不要！”俞眉遠跳離他。

園子裡冇甚麼竄改，倒是惠夫人帶著二姨娘何氏與三姨娘丁氏忙了起來，連著兩日都在前院藕香齋的抱廈裡和一乾管事的婆子議事，而前頭的小廝護院仆人都被挨個兒叫到了秋旭廳裡見管事，也不知在查些甚麼。

不知不覺間，霍引收了打趣和輕視的心，正色起來。

“那你跟我來，我們邊走邊說。”俞眉遠從凳上跳下，小大人似的和他有商有量起來。

“俞家家世森嚴，非論外院內宅皆有護院並仆婦看管。夜裡園門上鎖，也有人值夜，且每隔半個時候都有人巡查。外人若知名帖舉薦，連大門都進不來。莫羅固然工夫了得，要想悄無聲氣潛入怕是不成能。”俞眉遠用手背抹了把臉頰的細汗，細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