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曉得她是誰,哪怕隻是場棍騙,他也要當作是這兩輩子與阿遠一場伉儷所獲得的真正幸運。
長刀橫劈而下,氣勢如山,她力量已有乾枯之勢,雖說耳目聰敏,已捕到他長刀陳跡,身形跟不上,遁藏之時還是慢了一步,長刀從她手背劃過,頓時血流如注。
宋陽見她露了個馬腳,便以迅雷之速躍到她身前,長刀劈下,目光如虎。俞眉遠避無可避,亦不想再避,她雙手繃緊麻繩,迎上他的刀刃。
江湖事,江湖了。
這場存亡之鬥竄改太快,乃至統統人都傻眼,就連宋陽本身也怔怔站在原地,成敗竄改太快,一瞬顛覆。
纖白的手背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沾滿沙礫與繩草,看得四周幾人均皺了眉。
俞眉遠便冇了聲音。
魏家軍有十五萬的兵力,就算隻派個零頭過來,也不是他戔戔兩千人能敵得過的;西北軍雖與薩烏戰了幾年,但兵力也不容小覷,少說也有十萬之眾。
這桑陵在大安朝境內,本非兵家必爭之地,但是如果魏家軍要與西北軍開戰,這城就成了鳴沙關這裡獨一的補給點。
“你若能贏過我手裡這把刀,我就信你,跟你進桑陵!”宋陽眉頭舒展,目光冷凝,他不該藐視麵前的女人。動聽的話像裹著蜜糖的毒/藥,讓人冇法分清真假,刀口舔血的日子對存亡冇有害怕,他是個流落的刀客,不懂甚麼國度大義,他隻信賴手裡這柄刀。
她忙接過那粥,禁止了他的溫存。
“那你帶上我!”她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放,“你說過的,到那裡都要帶著我。”
俞眉遠一身紅衣,長髮緊束腦後,打扮得像長年在黃沙大漠裡行走的旅人,頭上兜著與衣裳同色的長巾,長巾在脖間繞了一圈,從背後垂落。
……
當然,俞宗翰不是替他處理了題目,而是將他的焦炙進級成了驚駭,再趁便替他做了挑選。
生命的空缺被莫名填滿,她有了牽掛,便再也冇法義無反顧地撲火。
誠如阿遠所言,他是個妖怪。
宋陽的刀冇有間斷地向她揮去,隻要一招冇有及時遁藏,就是血濺當場。四周原另有些喝采聲,現在卻鴉雀無聲,世人皆被這場比鬥的驚險所吸引,情不自禁替俞眉遠捏了把汗,另一方卻也莫名鎮靜。
意猜中痛快的滋味並冇傳來,刀身狠惡一震,似趕上堅不成摧的硬物,他定眼望去,她手中麻繩已聚滿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