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沙關那邊,前朝皇陵已啟。黃沙之下,甬道通冥,龐大地宮緩緩閃現。
俞眉遠內心一驚。
他不在,靖遠候府閉門謝客,再無人上門。京中局勢一日三變,霍簡的狠毒手腕此時方現,舊年忠心惠文帝或者曾不滿於他的官員儘數上馬,更彆提站在太子那一脈的人,朝堂大洗濯,各處要職成片替代,全換上他的人。
張家在京裡權勢滔天,族中世人更加肆無顧忌、橫行霸道,想較之下魏家便溫馨很多了,雖一樣是從龍有功的重臣,靖遠候府卻在此時悄無聲氣,很有韜光養晦之意。
……
俞眉遠說著跪到他身後,手裡鳳簪的簪尾從後探到他咽喉前。
確如他所言,江婧並不在俞府暗衛所護的那四輛馬車中,俞眉遠臨時改了主張,誰都不知。江婧被她拜托給了徐蘇琰送往大西北,那馬車隻是她用來騙魏眠曦的障眼法。四輛馬車走了四個分歧的方向,冇想到魏眠曦這麼快就發明瞭。
魏眠曦在發明江婧失落的那天就命人分紅兩批追逐江婧和青嬈。玉璽不知在哪小我手裡,但俞眉遠必定會命人去尋霍汶與霍錚,他們隻要沿著去西北和去鳴沙關的必經之路搜下去,就必能找到,陳永搜的是通往鳴沙關的必經之路。
“不曉得是不是報應,上一世他毀了青嬈,這輩子,青嬈索了他的命。”她收回擊,咬了口蘋果,又笑道,“殺人報仇很簡樸,一招足矣。魏眠曦,我重歸而回本隻是想好好活著,你彆逼我。那一世的仇,我可剩了很多冇有討返來。”
公然,老七和青嬈逃了七天,還是在岩川與協陽交界之地被陳永追上。他們人多,老七要護著青嬈,不敵負傷,青嬈被抓,落進了陳永手中。陳永見過青嬈兩次,至今念念不忘,他本就是酒色之徒,現在怎肯放過。
魏眠曦第二日公然離府去了鳴沙關。
“長得真是斑斕……”陳永喝了酒,滿麵潮紅地盯著角落的女人,內心早將魏眠曦交代的話拋到腦後。不過是個女人,就算他上了,大不了娶歸去做小,就算魏眠曦要懲罰,他這麼多年的軍功,也罰不到那裡去。
“霍簡的確不配,你放心,隻是臨時的。”
俞眉遠的筆一頓,轉頭笑道:“你都猜到了,還問我?”
他抓起她一縷長髮輕嗅。
魏眠曦送惠文帝入陵返來,褪了喪服,隻著一襲白衣去了俞眉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