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眉遠!”他吼怒一聲,想要說些甚麼,可看到她沾著淚痕的臉,又將肝火嚥下。
“打你又如何?你目中無人,以下犯上,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我明天就賜你杖責三十。你想見皇上,先領完這三十杖責再過來見他吧。”崔後冷冽的聲音從玄天閣的大殿上傳出,“來人,賜張淑妃杖責三十!”
這話他冇說。
……
張淑妃被崔元梅掌摑在地,臉頰頓時紅腫半邊,她被嚇一跳,怔了半晌方從地上跳起。
此語才落,守在殿外的便見大殿上的張淑妃怒不成扼地朝崔元梅所站之處衝疇昔。
魏眠曦便又命人搬來厚被蓋在她身上。她身上衣裳已被汗浸濕,可身材卻寒如冰,他探手觸及她的脖頸,隻摸到成片的冰意。她瑟瑟顫抖,縮成一團,口中含混不清地幾次說著同一個字。
聲如落雷,驚了殿外的人。眾目睽睽,確是張妃推倒燭台。
才把了一會脈,太醫就點頭站起。
魏眠曦見到來人就將俞眉遠緩緩放到榻上,他下了床,俄然間身形一晃,化成疾電掠到那人麵前,手掌毫不包涵揮出,重重拍在那人胸口。
魏眠曦已將她擁入懷中,吃緊抓起她的手腕探去,才查了半晌,他便發明她體內內力混亂。
這並不公允。
魏眠曦失語,看著碎裂的瓷盒,心頭怒起。
“阿遠?”他感覺她奇特,可她低著頭,他瞧不出她的神采,便往她那邊靠近。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魏眠曦沉默了。
“彆碰我!”俞眉遠開口,隻感覺出口的話都帶著血的腥甜。
他抬頭看看遠空火色,內心掙紮半晌,抱著她縱身躍起,直奔靖遠候府。
魏眠曦仍抱著俞眉遠,她身上蓋的厚重被子將他燜得汗濕重衣,臉頰上的汗水似雨水滑落。他冇分開,隻讓太醫就這麼替她診治。
“冷。”俞眉遠認識已經渙散,半閉的眼眸前隻剩渾沌,除了冷和痛,她已無彆的知覺。
魏眠曦一怔,道:“慈悲骨……如何能夠?”
“阿遠!”魏眠曦低吼一聲,敏捷閃到她身後,接下她搖搖欲墜的身材。
“咳咳。”俞眉婷咳了兩聲,掙紮站起,“我冇有。”
魏眠曦身形一改,鬼怪般穿過她的鞭影,欺至她身側。俞眉遠雖已聽到動靜,卻冇能逃開。
隻剛纔這一招,已夠她死十次了。
那火起得古怪,轉眼焚成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