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躺著,彆動。要喝水嗎?我給你倒。”見她掙紮著要坐起,老嫗忙起家扶她,“真是佛祖保佑,從那麼高的處所摔下來,隻受了這點傷,你們也算福大命大了。”
她是被人搖醒的。
“這是……”俞眉遠感覺瓶子熟諳。
魏眠曦怔了怔。她眼裡獵奇,像多年前初識他的小女孩。當時她個子纔到他胸口,膽量很大,又毛毛臊臊的,每次見他都喜好扯著他袖管問內裡的事。他不如何理睬她,隻是被問得煩了就會挑些內裡的趣事對付她。不管他說了甚麼,當時她都會暴露如許的神采。
“彆再說話,有題目等你傷大好了再問。”魏眠曦心稍定,不敢再和她多說就扶她躺下,“你躺著歇會,有事叫我。”
戴在手腕上的手繩不見了,那上麵是霍錚的龍影玉。
轉過甚,赤紅噬血的眼眸中,終是滑下淚水。
“留疤就留疤。”她被他的目光望得難受,催道,“好了嗎?”
魏眠曦神采一凝,道:“如果有路,我早就帶你歸去了,怎會留在這缺醫少藥的處所,讓你昏倒了五天五夜?”
“冇有……”俞眉遠內心一涼,此地地形四周環山,不是峭壁就是叢山,除非能長對翅膀從這裡飛出去,不然他們底子走不出這裡的大山。
魏眠曦行動一僵,想起酒宴上的廝殺,唇邊緩緩扯開笑容,淡道:“戰死疆場。”
魏眠曦見她吃好,方分開床邊。俞眉遠心頭沉甸甸,一時候甚麼話都不想說,隻打量著陌生屋裡陌生的統統。不經意間一轉頭,她俄然看到魏眠曦默不出聲地站在灶台前,兩口吞下一個山芋,又將她冇喝完的半碗魚湯儘數喝完。喝完後他蹙眉盯著碗半晌,大抵連他本身也感覺難吃,臉上便露了個嫌棄的神情。
“阿遠,這傷口該留傷疤了。”他以指尖轉撫過傷口中間無缺的肌膚,情不自禁道。
魏眠曦灑完藥粉,正想收了瓷瓶,目光一落,行動俄然頓住。
“那當年的收支之法是甚麼?三嬸,求你奉告我。”俞眉遠轉念又問道。
“徐蘇琰頓時就到了,等他到了我們就能修好那破壞的構造,到絕壁下去找她!霍錚,跟我歸去,歸去等徐蘇琰!”楊如心幾近在用要求的口氣對霍錚說著。
福家村建在山中寬廣的草坡上,被四周青山環繞著。她一眼望去皆是青磚屋舍,整齊列布在坡上,屋舍後的郊野一畝一畝,種著稻穀蔬菜,碎石道上雞鴨成群而過,並不懼人,零散的小花從石縫裡長出,透著春季利落。這村落公然如魏眠曦說得那樣,是個與世隔斷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