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錚順手抽了根火把，舉在半空照去。原飛橫伏在馬背上，身材軟軟垂在馬身兩側，一身衣裳已被血染透，背上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痛，皮翻肉綻非常可駭。

“好。”有兩人上前，將原飛師兄拉開後才一左一右分開，要將原飛的屍首翻上馬來。

“死了有一段時候，應當是身後才被人放到頓時的。”楊如心看了屍首身材的環境，俄然眉頭大蹙，“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多處，冇有哪處是致命之傷，奇特……”

“奇特，十萬兩的鏢銀固然很多，但也不至叫月尊教的人費這麼大的周折，跟到這裡來裝神弄鬼。先前在清晏莊裡是為了盟主之位，那現在是為了甚麼？”魏眠曦也盯著他手中東西惑道。

正擔憂著，她的手卻被人握住。

“就從那邊！”俞眉遠伸手指向無邊暗中。

楊如心在這傷口中間的腹部用力一按，這道口兒裡便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過眨眼間就有指甲蓋大小的甲蟲從口兒裡探出。

這景象固然可怖，但俞眉遠曾在東平見過地動後的景象，是以倒還撐得住。

他說著向原飛的師兄抱拳一揖，道了句：“情非得已，實在抱愧。”

俞眉遠還是冇法將霍錚與曇歡、霍引聯絡在一起。

“馬走得很慢，不過正朝我們這裡走來。”俞眉遠抬高聲音道，她越聽越感覺不對勁，與霍錚對望一眼，臨時放下了先前的不鎮靜。

“是原飛的馬。”她踮踮腳，悄聲道。

“彆說話，我彷彿聽到馬蹄聲。”

“如何了，楊姐姐？”俞眉遠見她把原飛的手展開放在麵前細心看，便擔憂她看不清楚，就蹲下身，將火把舉得更近一些。

俞眉遠挨著霍錚，從他身側探頭出去，比統統人都早看到踏著火光而來的馬。

嘚嘚……

“四娘？”霍錚拍淨掌心的砂土，從地上站起，慘白的臉上浮出欣喜的笑。他覺得又好幾天賦氣逮著她。

“彆擔憂，他自有分寸。”楊如心站在她身邊，牽了她的手，安靜地安撫她。

“那是我們明日要去的方向。”霍錚收斂了心神道。

“他已經死了！”第一個上前的人伸手在原飛鼻下一探鼻息後叫道。

俞眉遠擔憂，想上前幫他，才邁出一步就被人拉回。

“霍……霍錚！”俞眉遠急了。從霍引到霍錚，她差點叫不上他的名字。

山中冇有任何光源，夜路難行，傷害萬分，不會有哪個旅人挑選在這類時候行路。

“快分開。”霍錚一步上前，將俞眉遠和楊如心二人今後一拉，又用手裡火把點向那批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