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他們終究把前麵遲誤的路程給補上,幾人已經到了赤潼關前的白雪嶺。
魏眠曦早知會獲得這答案,隻是風俗性勾勾唇,道:“你上輩子也這麼說過,說我是不擇手腕的惡魔。”
……
鄧維冷哼一聲,道:“我已找人送信去比來的哨所,你們最好保佑將軍無礙,不然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魏眠曦冇事了吧?”楊如心一動不動地問道。
他悄悄坐起,伸手往她發間撫去。
“如果我冇記錯,她是建梁人。這輩子我第一次遇見你……不曉得你另有冇印象?”他漸漸說著。
本想要他多陪陪楊如心,隻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楊如心的傷口,可不是一個完美的妝容或幾聲歌頌就能治好的,若楊如心走不出來,旁人的推波助瀾隻會雪上加霜。
她的設法與霍引不謀而合,隻是眼下這類環境將她一人留在這裡,霍引放不下心。
魏眠曦痛哼一聲,強笑道:“你在藉機抨擊我嗎?”
“這裡不消你照顧,你快歸去。”他不覺得意,隻是禁止她倒水,“如果你是擔憂我會究查此事,那你大可放心,我承諾你,毫不究查。”
楊如心皺眉飲了兩口,聞言奇道:“好端端的,你道甚麼歉?”
翻過白雪嶺就是赤潼關了,但是這白雪嶺倒是他們這趟跋涉中最為艱钜的一段路。
俞眉遠搖點頭,正要回絕,俄然想起一物,便從荷包裡摸出了件東西遞給她。
魏眠曦俯身按住她的手腕,她如被蜂蟄了般甩開。
夏衣薄弱,被血刹時染透。楊如心刺中了魏眠曦的左背,因他避得及時,並冇傷到心臟,但是楊如心咬牙下的重手,這傷也輕不了。魏眠曦右手捂上肩,卻觸不到背上傷口,臉上赤色全無,眉眼緊皺。
“我會傳達。”她隻傳達,至於楊如心還想不想報仇,她做不了主。將水囊放下,她又道,“藥還剩一帖,早上記得喝了,下午再請大夫過來看看,給你開帖新的。我一會再送瓶傷藥給你,你讓你替你換藥吧。”
……
俞眉遠不太信賴他。
“不究查?”霍引猜疑,魏眠曦向來都不是寬大的人,“你與他……”
如果一段豪情要用生離死彆才氣叫人明白何謂愛,那她甘心不要。如若活著不能好好珍守,卻道身後如何悔之傷之,又有何用
俞眉遠冇回他,隻將繃帶在他胸口最後紮定,才放手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