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錚的心怦然作響，像衝要出胸膛。

“女人……”周素馨一身喜服，拉著她的手不肯放。

他不會曉得，剛纔那番話，已耗儘她此生對愛情的最後一點勇氣。

“奉告我吧，霍錚，我需求一個答案。”他不答，她便又開口。

俞眉遠點頭，冇有躊躇。

第一場秋雨下過，氣候突然轉冷。

這火起得古怪，將奇物坊燒得精光，又燒死了三人。三具屍都城被燒成焦炭，仵作分不出是何人。傳聞那日值夜的人恰有三個，其一個就是徐蘇琰，而高傲火過後徐蘇琰便再冇呈現。

“叭嗒。”桌麵上似雨滴砸落般悄悄一響，被她塗得混亂的水痕間呈現了飛濺的水珠。

天祭那天驚才絕豔的少年，於大安朝皇城中策馬疾走的晉王，彷彿俄然間消逝了。

她竟然叫他……殿下？

俞眉遠想到了俞眉婷。從丁氏死的那天開端，俞眉婷就已失了蹤跡。按曇歡所言，俞眉婷也是月尊教之人，她這一逃，必將不會擅罷甘休。

“哪個最好？”俞眉遠喃了一句，“你說得冇錯，千好萬好，都不如我心頭這一好。霍錚，你可知，我心頭的好是誰？”

“你在坤安殿上說，人間萬好，唯求一心，我隻是想助你找到那一顆心。”霍錚將手中玉杯往她麵前又遞了遞。

“阿遠，你真要挑選這條路嗎？”俞宗翰站在沐善居的芭蕉樹下問她。

“這兩天你所見之人，都是我這幾年在京中交識過的，為人可靠。彆的我也派人刺探過他們的家世背景，挑的都是家裡人丁簡樸，宅中平和的人選。”

這幾日，她也算看出來了，阿遠對霍錚故意，雖未明言，但也不大藏，就這短短幾天，都問起霍錚好幾次了。

不能再聽下去了。

本覺得燕王伏法，月鬼已除，徐家的仇就算是報了，可他們還是過分天真。

“雲穀。”她道。

……

不一樣的來由，一樣的結局。

公然，還是求而不得。

……

“是你。”聲如輕煙，轉眼消逝。

她說著，再退兩步，退至石階邊沿。

以她的性子，如果進不了她的心，便替她挑了這天底下最好的人，她也不會承情。

這段豪情，遠比她想像中的，要深，要疼。

八月的最後一日，俞眉初自請削髮，搬進了俞家家庵。

背過他的臉龐，淚水已節製不住地無聲落下。

八月尾，不好的動靜俄然傳來。

鳳冠霞帔，十裡紅妝……他都見不著。會有另一個男人騎馬將她迎回，今後今後，她為那人綰生長眉，這平生與他，不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