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籌算在樹上等她？穿戴這身繁複的冕服爬樹？這未免也太不像話了。

她在這刹時有了種怪動機。彆人她不管，她隻想曉得本身的舞在他眼中……算不算好？

如果此事失實，那就更糟了。

兩人在俞眉安身前躬身，一人抬了俞眉安的腳，另一人緩緩拉出俞眉安的鞋。俞眉安腳上套的並非女子繡鞋，而是上好的蟒皮小靴。兩人費了點力量纔將她的鞋脫下，又脫了她的白襪，這才見到瑩白玉潤的纖足，腳底是淺淺的粉，一絲傷口都無。

“時候不早了，你們還站在這裡做甚麼？”

那廂，俞眉遠已經跑到與霍錚商定的處所。

乾天壇的擺佈祭台以後，各有一處祭舞軒備給主祭舞。太陽祭台後的這處祭舞軒，本日隻備給俞眉安利用。

“感謝。”俞眉遠悄悄地謝他。

俞眉遠也重視到了。

“好。”俞眉安伸了隻腳出裙，卻又揮退中間要來幫手的女宮，“服飾繁複，我屈身不下，讓她們來替我脫鞋罷。”

冇有任何征象。

……

“出了何事？”霍錚目色一收。能讓左尚棠尋到這裡找他，定然有事產生。

晉王霍錚攜長寧公主同時呈現。

“要麼你們來替我脫鞋，我就讓你們查；要麼就讓我出去。”俞眉安冷道。

她直指魏枕月與張宜芳。

這是她的太陽祭舞。

俞眉遠滿腹疑問要問他。

賀尚宮向擺佈女官使了眼色，女官們立時跟到她身後，替她提了外袍的拖尾。

俞眉遠感覺奇特。

“賀尚宮言重，枕月不敢當。都是替天家辦事，枕月不敢推讓。”魏枕月沉默好久，終究開口。

前一刻還笑靨如花，後一刻卻成苦瓜，霍錚摸不準她的心，正要開口，便聞見林中一陣樹葉簌響。

“魏姐姐這是非要同我過不去了？”俞眉安聲音一沉。

賀尚宮將之前的事一說，霍錚便收了笑。

衣裳獵獵，狂舞如蝶，她不再是俞府整天遊走後宅陰私的四女人，也不是苦於情愛求而不得的將軍夫人，她是俞眉遠，終將立於天，行於地的俞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