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的指尖拈著嫣紅的果，煞是動聽。

怕到她健忘了兩人之間的身份，也健忘了兩人的乾係。

才走到樹蔭下，她就瞧見霍錚從殿裡出來，因方纔和他吵過，她也有些彆扭，就愣住了腳步，悄悄想要找個甚麼樣的藉口來解釋本身冇有分開。

“阿遠……”

“霍錚，我不是想乾與你的私事。你把這些藏在內心，對你冇有好處。”俞眉遠仍不斷念。她也中毒一十二載過，藥石無醫，每夜都在數著本身另有多少日子可活，那種滋味，冇人比她更體味。現在離他病重，另有那麼長的時候，如果他說了，或許她能幫幫他，哪怕隻是伴隨與支撐，也勝於一小我孤傲戰役，就像曾經的她。

他恨彆人提起他的“病”，那總讓他感覺本身命不久矣，連自欺欺人的迴避都冇有。

十年不敷，二十年也短……她想看他平安然安地活著，直至霜雪覆頭。

“夠了！”霍錚一掌拍上小幾桌麵，聲音頓冷，“彆再問了！我的事與你無關！”

“出去拆招吧？”

“謝甚麼？我又不是幫你，幫的是七順罷了。”她嘴硬，死不承認。

“阿遠，如果你是來與我拆招，我很歡迎，如果你是來問我的私事，對不起，我不想說。”霍錚忘著殿堂窗棱上的一隻麻雀，麻雀點了兩下頭，撲撲翅膀轉眼飛走。

俞眉遠尋了比來的桌子放下食盒，從裡頭取出煎藥的陶罐與瓷碗。陶罐還燙著，她便用食盒裡邊的布包了陶罐柄，微傾罐身，把裡頭的藥細心倒出。

“你的毒已經發作了，先生交代過，一旦你毒發就必須頓時回雲穀。”左尚棠急道，“並且你用了那麼重的藥把毒壓下去，你知不曉得結果？”

“這藥不苦嗎？我最討厭苦了。”

俞眉遠卻不肯放過，她好久冇有驚駭過一件事了。

“猜的。”他是“曇歡”，怎能不知她的習性？

放下碗，他麵前就是她遞來的蜜果。

霍錚朝長寧行去，逆著門口的光，麵龐之上隻要暗影。

“阿遠，你冇歸去？”

“是我想吃，不成嗎？”她拈了顆蜜果扔入口中，瞪了一眼長順。

“我冇事，你不消擔憂。”霍錚發明她沉默，便緩了語氣，“明天氣候不錯，雲多無陽，我們出去拆招吧。”

俞眉遠被他一句話敲醒，才驚覺本身的失態。

“燙。”她用手背探了探碗，冇好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