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日不是又要進宮？”不知不覺間，何氏被她牽了鼻子走。

冊子紙頁泛黃，墨跡有些暈開，年代已久，紙上的筆跡亦非出自何氏之手。她一頁頁翻過，看得大略。這是用來記錄這些年府裡大項工程支出的冊子，包含俞府東園的幾次補葺，西園的購買與補葺，以及地步莊子的買賣。

俞眉遠大略掃過，在某一頁上停了目光。

不過對她而言，最關頭的就是孫盈再也勾引不了俞章華了。

俞眉遠在俞府隻能呆一天，時候太短，她隻能連睡覺的時候都進獻出來措置事情。

俞眉遠對著燭火看了一夜，直到雞鳴時分方纔作罷。她將這些東西收起，又櫃上取下本身兒時所作的塗鴉，重新到尾再細心翻看了三遍，最後付之一炬。

“是。俞府的老太太那段時候犯了心疾，每晚都要有人守在跟著，那夜恰是桑南；而俞三姨娘丁氏則因為她的女兒俞六吃壞東西，鬨了大半夜，她一向呆她女兒屋裡照看著。”左尚棠回道。

她說著朝外間張望一眼，陪侍在外的丫頭正趴在桌前，不知是睡著還是暈了。

夏夜沉悶，又兼園子裡本日一絲風都無，房裡又冇消暑的冰塊，二姨娘何氏坐在桌前抄經抄出一身汗來，越寫心越煩。屋裡的窗開著，飛進隻蛾子，撲愣著衝到燭火裡，收回“嗤”的輕響，焦煙升起。

“兩清？二姨娘，清不了了。”俞眉遠從盒裡取出冊子，笑得更大一些，“除非你不想讓章華活命了。”

考慮一番，何氏回身從鬥櫃的暗格裡翻出個木盒，遞到俞眉遠麵前。

……

“噓。彆吵。”俞眉遠以指導唇，“如果打草驚蛇，讓真的想害章華之人發明瞭我們的買賣，他就真的性命堪虞了。”

“你……你你……如何出去的？”深喘了兩口氣，何氏方勉強放心，開口卻還是顫抖。

這意味著，俞府冇有動用到徐家的那筆拯救銀兩。俞宗翰奉告過她，二房捐官用了兩萬兩現銀，而暗中貢獻給朱廣才和燕王走乾係的銀子約要近三萬兩，再加上這段時候二房大肆浪費所花掉的，最保守估計也該有五萬兩銀子。這五萬兩若動的都是徐家的拯救銀兩，如此龐大的現銀，疇前都藏在那裡？現在可有殘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