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永絕休書。側妃蘇氏,年十六,過門以後,多有不對。念及往情,不忍明言。決意休黜,永久離決。故立此休書休之,永斷葛藤。恐後無憑,以此文約為照。”
雲珠微微紅了臉,道:“奴婢是不懂琴,可似這等最為輕賤的娼妓,每日做的都是倚門賣笑的活動,彈奏的琴聲,天然不過是靡靡之音。”
薑成笑道:“那就好了,把這句話奉告她,她真正想聽的,就是這個。”
方進了門,便見桌上隨便攤著一張紙,拿起看時,隻見上麵寫道:
蘇漁一怔,道:“請他出去吧。”
蘇漁微微一笑,道:“雲珠,你聽的究竟是琴啊,還是人啊?”
薑成笑道:“小事一樁。那我就先歸去了,免得遲誤了楚王殿下的閒事。”說著,衝夏鳳兮眨一眨眼,撩衣起家。
雲珠卻道:“但是齊公子說,他這些天在宮裡當差的時候,聽到了一些關於殿下婚事的傳言,他還說,您必然會很感興趣的。”
夏鳳兮道:“那是究竟。”
紅綃閣二樓的雅間裡,雲珠很有幾分不滿隧道:“蜜斯,您為甚麼要來這類處所啊?”
蘇漁麵色微微一僵,她苦笑道:“雲珠,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可貴出來,那些臨時不提,不好嗎?”
她們正說著,卻有侍姬前來拍門,雲珠便起家疇昔了。
雲珠不由得微微紅了眼睛,道:“對不起,蜜斯。”
夏鳳兮道:“當然不會。”
夏鳳兮便問:“如何?”
雲珠道:“那種人的琴音,有甚麼好聽的。奴婢聽了,隻覺汙了耳朵。”
蘇漁道:“眾生皆苦,何必如此刻薄?我倒覺得,秋女人如同磨礪而出的珍珠,彆有本身的光彩。”她執壺為雲珠斟上一杯茶,淺笑道:“琴聲能夠直通民氣,安撫情傷,不必決計去懂。隻要拿掉心中成見,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湯湯,雲興之悠悠,花落之蕭蕭,俱在此中了。”
蘇漁笑道:“秋女人琴藝精純純熟,古樸端雅,乃是京中一絕。我兩年前偶爾聽過一次,便一向念念不忘,偏生你的耳朵如許刁鑽。”
湛盧站在夏鳳兮身後,心中驚奇,為何如許薄薄一張紙,殿下竟看了那麼久。很久,方纔聽夏鳳兮命道:“傳信與薰,問側妃現在那邊。”聲音中竟帶了些許不易發覺的顫意。
薑成不由得笑了一聲,道:“鳳兮,你真是當局者迷。那件事底子就不首要,你覺得你那側妃在乎的,真的是那麼多年之前,你對你那仇人的一點點動心?彆傻了,她心中真正擔憂的,是你的初愛戀人返來了,你會不會對她舊情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