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說著,一麵著意盯著劈麵的人,卻見那人冷酷俊美的麵龐上始終未有一絲顛簸:“一百萬兩白銀,的確不是一個小數量。但和上萬條無辜的性命比擬,不值一提。”
他不信這世上會有人對如許一筆唾手可得的巨資無動於衷,他明天非要把他這弟弟不食人間炊火的虛假麵具撕下來不成,他咬牙笑道:“即便是對於五弟你而言,應當也不算是一個小數量了吧?”
夏鳳兮道:“一百萬?”
“魏王兄可真是貪婪不敷,有了親王的俸祿和采邑不敷,還欲介入賑災的銀兩。本身嬌妻美妾成群,也要覬覦彆人的女人。”
薰亦大驚失容,忙攔在夏鳳兮麵前,低聲勸道:“殿下,請息怒!”
夏江楚聽他意有所指,訕訕一笑,可到底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遂賠著笑道:“五弟,二哥之前年青不懂事,是犯了一點兒小弊端,可那都是疇昔的事了。廷尉是薑家的,北軍是傅家的,南漢軍是孟家的,他們都與你交好。五弟,我們是嫡親手足,你可不能對二哥見死不救啊!”
夏江楚急道:“當然了!朗朗乾坤,彼蒼白日,我能做甚麼?是不是阿誰女人在你麵前添油加醋地說了甚麼?五弟啊!你怎能聽信那種貨品的教唆之言,傷了你我兄弟之間的和藹呢?”
廷尉府外。
夏江楚忙堆著笑攔住他:“五弟,你可不要說這麼無情的話呀!現在陛下尚未回宮,你有監國之權,這都城中的大事小事,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嘛!隻要我們兄弟同心,必然能夠將這樁舊年公案壓得乾清乾淨。就算那薑延老兒當真是個硬骨頭,敢拗著你我查下去,但在太府寺的賬目上動點手腳,對於五弟你而言,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嗎?”
話音未落,便聽得砰地一聲巨響。
夏江楚不覺一驚,見那少年的眸光冷冰冰地壓迫著他,竟是少有地透出幾分陰鷙來。
那人卻不似他這般熱絡,淡淡看他一眼,不冷不熱地開了口:“魏王兄風聲這麼快,才讓我不測。”
夏江楚心焦如焚,不待人扶便倉促下了馬車,卻見廷尉府已是層層官兵圍得水泄不通,不覺腳下一軟。
夏鳳兮道:“魏王兄此言差矣。廷尉府、執金吾、南漢軍,皆為國度公器,不是誰家的。他們遵循大殷律法查案,不會冤枉了魏王兄。”
正自冇主張處,忽地遠遠瞥見一個熟諳的人影,頓時活絡了心機,略一思忖,便滿麵含笑地迎了上去,道:“好巧!五弟如何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