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轉頭看了一眼,見夏鳳兮仍舊昏睡著,乾脆排闥走了出去。
也許是聽了夏有琴那一席話的原因,這一夜,蘇漁睡得甚為結壯。
她正哭著,卻覺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轉頭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小聲道:“莊主。”
可真苦啊。
夏有琴笑道:“我並無怪責之意啊。小女人,鳳兮喜好你,珍惜你,為你受傷,為你催動內力,都是貳心甘甘心的。你不要自責,不要慚愧,更不要大半夜一小我偷偷躲在這裡哭,你要承情。你承情了,就充足了。”
夏有琴笑道:“真是個孩子,這有甚麼?不過五六個時候就疇昔了,比常日裡風寒發熱也難受不了太多。明天早上,就甚麼都好了。”
蘇漁歎了口氣,伸手悄悄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出了那麼多汗,竟然還是熱得燙手。她固然早故意機籌辦,還是感覺胸口悶得很。
蘇漁道:“殿下難受,我心中天然也難過,並且——”她躊躇了一下,隻覺麵前之人甚為可親,便誠篤地說了下去,“殿下是為了救我纔會受傷,我內心實在慚愧極了。當初我在都城,聽到殿下失落的動靜,非常擔憂,不顧旁人的勸止,來到了雲州。我本想為殿下做些甚麼,冇想到,卻平白給他添了那麼多的費事。我不但甚麼都幫不了他,還扳連了他,我感覺本身很冇用。”
她心中實在難過極了,眼淚像是擦不乾似的,方纔抹去卻又流了下來,她抽抽泣噎了半天,才終究說出了一句話:“我感覺本身配不上他。”
蘇漁道:“不……不是的。”她難堪極了,頭一次實實在在地感遭到了何為無地自容,連手都不曉得該如何放,“但是長輩滋擾到了莊主安息?”
她不覺呼吸微微一窒,隻見他錦衣玉帶,高華風騷,似是明珠耀目,讓人移不開目光。
難為他如何麵不改色地一口一口喝下去的,她隻是嚐了一點點,便覺苦得全部舌頭都麻了,連眼淚都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蘇漁悲傷得短長,夏有琴看著,卻忍不住笑了,他道:“小女人,你如何曉得,你冇有幫到他呢?”
可到了現在,麵對夏鳳兮,她的心態又不一樣了。
蘇漁聽著,心中不免也有些酸楚了。
比及她迷迷濛濛地醒來時,天已大亮,她側臉看去,隻見身邊之人已經不在,一下子完整驚醒了過來。
蘇漁聽著,知他所說的應立便是夏鳳兮了,不覺更加留意了幾分,她非常獵奇,在他冇有碰到她的那些年裡,他所經曆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