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方纔接了旨謝了恩，又有吳總管帶著下人們前來存候，又讓四名婢女上前與她叩首，聽她們道：“奴婢瑜寧、朱櫻、如雅、寶澈給側妃娘娘存候，側妃娘娘長樂無極。”

湛盧便道：“殿下，側妃娘娘入府也算有兩日了，殿下為何老是蕭瑟著娘娘呢？部屬瞧著，殿下心平清楚也是中意娘孃的呀。”

它不講事理，來得俄然，彷彿從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開端了。那樣都雅的一張臉，就想讓他每天都開高興心的，不要有一絲難過。

薰道：“是，大曆二年夏，西蠻大肆進犯陝關，蘇中郎將以身殉城，蘇夫人自刎相隨，老侯爺哀思過分，也不幸病逝了。”

夏鳳兮在大案後坐下，問他：“如何？”

雲珠收好東西，走過來，在她中間坐下，小聲與她道：“蜜斯，奴婢傳聞，這春夏秋冬四苑，是備給殿下將來的側妃、孺人們住的。蜜斯昨晚為何選了秋苑呢？蜜斯是殿下身邊的第一人，該選春苑纔對，今厥後的人，都要排在蜜斯前麵，不能越太蜜斯去。”

蘇漁道：“我隻是，有些思念父親了。”她微一低頭，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蘇漁悄悄點頭，道：“我的生辰在春季，便選了秋苑。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何必如此要強呢。”

日頭垂垂升起，長日無事，蘇漁見那陽光恰好，便讓人將琴搬出，在院中隨便彈了幾曲。那幾個侍女本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都獵奇地不住探頭偷看。

直到早晨要睡覺的時候，蘇漁還忍不住想起白日的景象。她想，流言就是流言，一半真、一半假。關於仙顏的那一部分天然是真的，至於冷心冰臉不近情麵，便實屬是歪曲了。楚王殿下底子就是一個仁慈又和順的好人嘛。

她心頭頃刻間百感交集，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何滋味，隻覺眼眶一燙，落下淚來。

夏鳳兮彷彿有些不測：“蘇越？”

蘇漁低下頭：“殿下怒斥的是。”她說著，頓了一頓，又悄悄抬起眼睛來看他，小聲道：“殿下，感謝您，感謝您昨晚冇有拆穿我的謊話，更感謝您情願娶我。固然我曉得，殿下實在並不喜好我。我自知罪惡，不敢貪求。隻要殿下能讓我留在楚王府，便是為奴為仆，我也甘之如飴。”

蘇漁見狀，便讓她們都過來，想坐便坐，想站便站，想聽便聽，想看便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操琴本是愉悅的，有人聆聽，更是更加的愉悅。

比及世人都出去後，雲珠一邊清算東西，一邊笑著感慨：“奴婢到現在還像做夢似的，蜜斯竟然真成了楚王殿下身邊的側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