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聽著，不覺有些震驚，她躊躇了一會兒，問：“薑世子前些日子去了虎帳，等他返來以後，你想見到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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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漁問：“為甚麼？”

江容有些無法，道：“確是如此。”

她頓了一頓，問：“蘇漁，你還記得，你和我提起的那曲《北門行》嗎？公子從吳中大營回京，老是要顛末北門，《北門行》就是我聽到公子回京的那一日，所作的曲子。公子有如日月，我卻寒微如蟻。我像螻蟻瞻仰日月普通，瞻仰著公子，我的情意隻能藏於心底，必定見不得光，可我恰好要讓全部京洛，都能聽到我對公子的情義。”

江容道：“是啊，若支出《頌》樂，酬謝是一兩銀子；支出《雅》樂，則是五兩銀子。”她說著，微微一笑，“不過，對於你來講，便是五兩銀子，約莫也不值甚麼吧。”

塤聲高古而悠長，與風聲水聲相和，卻無端令她淒楚難言。清楚阿誰影子就在麵前，卻似隔了千山萬山、長亭短亭，觸手不成及。

也或許，隻是毫偶然義的亂夢紛繁罷了。畢竟這世上，哪會有那樣荒誕的事。

一個冇有成果的夢，卻固執地來臨在她的夜晚，彷彿在提示著她，曾經弄丟過甚麼東西。

江容亦不由淺笑，又想起一件事，道：“對了，你前次在雲州所作的那首曲子，師父甚是對勁，將其支出《流》樂當中，酬謝是二兩銀子。”

她說得很簡樸，可在這短短兩句話的背後，卻似藏著似海情深。

江容卻道：“不想。”

她將目光轉向窗外，淡淡地笑了：“你看這塵凡熙熙攘攘，誰又曉得，誰的心中藏著一個思戀而不得的人呢？”

夢裡是落不儘的桂花，低鬱的塤聲如泣如訴。她順著潺湲哭泣的河水一起追隨，見那白衣少年背影孑然立於岸畔，衣袂揚起出塵若仙。

蘇漁想了一會兒，眉眼和順了幾分，道：“先存著，存很多了，殿下喜好甚麼，我買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