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臉悄悄看他一眼,微不成察地歎了口氣。現在他一和她活力,彷彿連安眠的功效也落空了。
她下認識地向他靠近了些。
早晨還對他說完了,到了半夜,還不是要偷偷摸摸地來抱他。
真不知上天在造他的時候,費了多少神,纔會這麼勾惹人的心魂。
她自三年前遭遇家變、大病一場,便患上了失寐之症,常常夜不安枕,苦不堪言。但是,每次有他在身邊,她都睡得很好,連做的夢也很美滿。
說來也奇特,他的體溫、他的氣味,老是會讓她整小我都敗壞下來,放心腸墜入夢境。或許他就是醫治她失寐症的良藥。
她就如許貪婪地靠了一會兒,卻又有幾分不放心起來,昂首著意看去。
既然他揹著她和他的初愛戀人私會,就彆想讓她說出甚麼好聽的了。
直到懷裡的人完整冇了動靜,夏鳳兮才微微伸開了眼睛,垂眸看去,那如雲如瀑般的烏髮在夜色裡傾瀉而下,散了滿懷的暗香。
她伸手扶住額頭,悄悄地歎了口氣。
她抿了抿唇,心想,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在和他活力,她必然會親他的。
卻不知是誰先移開了目光,抑或是同時,兩人都看向了彆處。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想起昨日,她不覺有些煩躁。先是和她的青梅竹馬翻了臉,返來又和她的夫君吵了一架。倒是過得很充分。
若他早上不焦急出門,常常練完了劍,還會返來陪她說幾句話,再和她一起用早膳。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次日一早,蘇漁醒來的時候,枕邊已是空無一人。
皎白月光下,他膚色白淨如玉,長睫似鴉羽般低低垂下,遮去了那雙素淨迫人的眼睛。
他們的目光長久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