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耿怔了一下，便覺他語中回絕之意已甚是較著，卻還存有幾分幸運，遲疑半晌，賠笑著道：“殿下，小女雖是粗笨，但若能蒙殿下不棄，讓她在身邊服侍，便是她的福分了。”

他起家回了坐位，絲竹聲再度響起，輕歌曼舞於麵前恍然如影，猶自感覺心跳得慌。

曹耿到底於舞衫歌扇當中，幾次忍不住往上席看去。此中有一次正巧見到側妃拿起一個核桃，剛要再拿核桃夾子，卻被楚王殿下自她手中接了疇昔，他將核桃捏開了，又還給了她。側妃便接過來，待到將核桃吃完了，楚王殿下剛好又剝好了第二個遞給她。

夏鳳兮道：“過來。”

才子走至前麵，施禮道：“拜見殿下。”

夏鳳兮點了一下頭，那人便退下去了。

曹耿下認識向夏鳳兮看去，見他的目光一起跟從著他的側妃，直到她在身邊坐下了。

席間觥籌交叉，酣歌醉舞，彷彿剛纔的不快，已是消弭於其樂融融當中。

他幾近不敢昂首，心中悔怨不迭，他本想獻個好，隨帶成全他女兒的癡心，誰承想竟幾乎獲咎了這位從都城來的大人物。恰是六神無主，才聽那人道：“都起來吧。”

見廳中人已換成了男童十六人，著羽衣，弄五彩，仿驅雀、揚糠而舞，遂起家笑道：“殿下，娘娘，此乃雲州的靈星舞，仿照諸般田作而舞，以此記念後稷教民種田的功績。”

卻見那人鳳眸微抬，向他投來冷冰冰的一眼，光影下那人俊美無儔的麵上全無神采，他卻彷彿感遭到了萬鈞的威壓，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跪下請罪：“微臣該死。”

曹耿不由獵奇，著意向門外看去，未幾時，見一名瑰姿豔逸的美人走了出去，身姿美好，行動嫻雅，便說是傾國傾城，亦不為過。

郡守跪下請罪，伎人奴婢也跟著跪了一地，本來歌舞昇平的大廳，頓時候靜得鴉雀無聲。

曹耿忙謝恩道：“謝殿下。”

隻這一眼，他便看得出，這位側妃，確是深得恩寵的。他暗自歎了口氣，竟也有幾分光榮起來。他女兒生得也算秀美，但若與如許美若天仙的少女比擬，實在是相形失容了。與其讓女兒嫁入王府，日日與這等希世罕見的美人爭寵，倒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夫家，成為理所該當的女仆人，來得舒心適意。

絲竹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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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烈看了夏鳳兮一眼，又看向曹耿，終是淺笑著突破這片死寂：“郡守大人，這類話就莫要再說了，殿下身邊，早有才子相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