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鳳兮低眸看著那張樂譜,鴉羽般的長睫斂下都雅的弧線,遮去眼中神采,道:“琴瑟和鳴,甚好。”
比及蘇漁回到房中,仍不由自主地想起江容方纔所說的話:“也許在足下心中,亦有不敷為人道的愁思吧。”
她自顧自地笑了一下,她有一些不安、一些傷感,儘力地去諱飾,卻還是被人看破了。
關於她和夏鳳兮的事,她早就想得很清楚。
可貴與他一同列席宴會,蘇漁對著黃銅鏡看了又看,鏡中的美人麗質天成,即使裝潢平淡,也難掩絕豔之姿。
可她還是點了頭,說:“我甚麼都信賴你。”
她轉頭看去,少年郎端方俊美,在落日餘暉的映托下,彷彿無瑕的美玉。清楚周身氣質嚴明而冷僻,讓人感覺不結婚近,可她看到他的刹時,倒是忍不住地笑了。
他現在才十七歲,他不肯大婚,陛下能夠放縱。可比及二十歲,陛下還能持續放縱嗎?比及他三十歲,莫非大殷會呈現一名年過而立、卻仍未迎娶正妻的親王,令天下嘩然嗎?
以她的身份,必定冇法與他比肩而立,成不了他的王妃,隻能作為他身邊的一個妾室。即使他不肯負她,乃至為她抗旨拒婚,但是身為親王,又如何能夠一向冇有嫡妃呢?
她想過,到了那一天,她不怪任何人,都是運氣。妾擬將身嫁與,平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她愛過了,就夠了,即使留不住,也冇甚麼好悔好恨的。
實在她方纔就看到了,但當時隻顧著賞識都雅,現在才覺出不對。戒指在京洛但是定情的信物,倘若他想要戒指,也該是她送他的,怎能出門一趟就接管了來路不明的戒指呢?真是太不像話了。
夏鳳兮聽著,悄悄揚了一下唇角,道:“你說的是,是我用錯了。”語氣便已溫和很多了。
夏鳳兮側臉看向她,道:“不急。”
如果他已馳名正言順的老婆,卻無妾室,旁人會說他潔身自好,與老婆舉案齊眉、情深義重。但若他隻要妾室,而無老婆,世人卻會覺得荒唐。這是分歧體統、不循禮法的。
蘇漁看著樹劣等她的人,眼中不覺盈了笑,走上前去牽住他的手,問:“等急了吧?”
這本就是她少年時的胡想。
蘇漁感覺有些非常,抬起他二人相牽的手,見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銀製的指環。
蘇漁有些好笑,她夫君偶爾有些彆扭,但也好哄得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