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見他一張俊臉完整冷下來了,麵無神采地反覆了一遍:“幼年有為?品德風騷?”
她下得纔不好呢,底子就是在被他逗著玩。
晚膳過後,夏鳳兮與蘇漁在廊動手談一局。
夏鳳兮看她,似有些迷惑:“秋娘子?”
她說著,見劈麵之人的眉眼間較著地伸展了幾分。
她見他微微一怔,低頭看向棋盤上那慘不忍睹的戰局,眸中卻暴露了一絲悔色,彷彿是有些悔怨剛纔對她脫手太重了。
不過半晌時候,黑子便已全然落於下風,幾近轉動不得了。
她想了一會兒,另辟門路,道:“殿下,我們下一局,賭個彩頭吧?”
如許極具壓抑性的下法,實在下得蘇漁非常難受,不由苦笑,剛纔那劑藥彷彿下得有些太猛了,她家這醋罈子,還真是說翻就翻。
蘇漁剛贏第一局時,自是鎮靜非常,但是贏了第二局,卻覺出些不對勁了。
夏鳳兮承諾:“好,想要甚麼?”
蘇漁道:“秋娘子——我是說紅綃閣的秋曳微秋娘子——不過比我年長兩歲,但在三四年前,便以琴技名揚京洛了,真是了不起。”
夏鳳兮道:“能夠。”
夏鳳兮道:“不曉得。”
蘇漁摩拳擦掌,心道這回他可要拿出真工夫來和她玩了。
他卻泰然自如地淺含笑了,一點兒也冇有被人當作放水懷疑犯的心虛,反而誇她:“你下得很好。”
如此相約好了,便再來一局。
蘇漁執棋考慮很久,將黑子落下。
夏鳳兮看著蘇漁落下最後一子,道:“你又贏了。”
蘇漁笑了,道:“下棋嘛,就是要玩真的,我輸得起。殿下贏了,想要甚麼呀?”
她動了些壞心機,問:“殿下,你曉得秋琴師嗎?”
他容色本就生得冷麗,稍一斂眸,便讓人覺出幾分壓迫感:“來。”
玉輪垂垂升起來了,潔白的清輝灑在天井,似落了一院的銀霜。
蘇漁幾近要冒汗了,他如許步步緊逼的淩厲守勢,實在讓她有些受不住,隻得開口挽回些局麵:“秋娘子——”
蘇漁微微地笑了,用心語焉不詳隧道:“秋琴師是都城琴樓裡的一名樂工,幼年有為,品德風騷。我有幸聽過幾次秋琴師的琴,一向念念難忘,很想保藏一本秋琴師親手寫的樂譜,以作記念。如果這局我贏了,殿下幫我實現這個慾望,好嗎?”
她抬開端,有些猜疑地盯著劈麵之人。
夏夜的風穿過花廊,拂動聽長袖曳曳。草叢中時而傳出蟲鳴唧唧,為這喧鬨的夜晚增加幾分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