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然微微一怔,便忍不住低頭飲泣,道:“三姐姐,對不起,我曉得我不該愛上殿下,你怪我怨我,我無話可說。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早在三年前,姐姐還未曾熟諳殿下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他一見鐘情了。”
如此清寂,便也有了閒適的表情,細細調好了瑤琴,於階下,輕攏慢撚,映著天井中花木扶疏,欣欣茂發。
她悄悄披衣下床,將置於桌上的竹籌又抽去一支,另有五支。
蘇漁接過來看,見是姨母遣人送來的,內裡另有兩封小信,是弟弟mm親手所寫。蘇漁一麵看著一麵淺笑,看到弟弟mm這般安然歡愉地生長,她隻覺甚是欣喜。
蘇溫然謝過了,很有幾分打動,道:“三姐姐,你真好。我還覺得,你會因為我和殿下之間的事而怪我呢。”
本來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便是如此。
蘇溫然低頭抿了一口茶水,猶疑了一下,道:“三姐姐,或許你並不曉得,早在三年前,我與殿下便已瞭解了。自從當時起,我便深深愛上了殿下。並且我也信賴,殿下這麼多年以來,也從未健忘過我。但是,三姐姐,殿下非常寵嬖你,乃至於他雖成心納我入府,卻因顧忌姐姐而躊躇不決。”
她走至窗前,昂首望去,隻見一輪皓月當空,卻想倘若他昂首看去,看到的也是這同一輪明月。
蘇溫然看著蘇漁,眸中微微含了淚,道:“三姐姐,我曉得,你最是和順仁慈、寬大漂亮,又向來疼我。從小到大,甚麼東西隻要我喜好,姐姐都會慷慨相贈,不會與我計算。求求三姐姐,再疼我一次吧,成全我留在殿下身邊的心願,也不要再讓殿下襬布難堪。三姐姐,我們姐妹敦睦共處,一起經心極力奉侍殿下,豈不是一樁嘉話嗎?”
蘇漁笑了笑,道:“四mm,你這是甚麼話?殿下是我的夫君,更是我所愛之人,你於他有恩,便是於我有恩。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呢?”
這日,蘇漁正在含章閣翻看著一本樂譜,忽聽朱櫻來稟:“娘娘,蘇家四蜜斯求見。”
夜色漸濃,蘇漁展轉反側,卻忍不住想,此時現在,他在做些甚麼,可碰到了甚麼費事,可也會像本身思念他一樣思念本身?
直至暮色將近,天涯落日殘暉彆樣鮮豔,廊下繁華繽紛,雅豔如畫。琴樂美好,和著春鶯婉囀之聲,在這日落時分愈添幾分情致。
如此,又是一日疇昔。
蘇漁去了正殿,見蘇溫